“谁!”
听到声音,李芳语吓了个激灵,她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清丽的女子缓缓走来,身上虽凌乱,却气度不凡。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方才口口声声要杀了替李维忠报仇的金玉碗吗?”金玉碗走到她的面前,悠然停下。
“想想也是好笑,李小姐连我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叫嚣着要杀了我,与令兄还真是如出一辙。”
金玉碗毫不客气,开口就怼,气得李芳语差点暴发,幸好李叔拦了下来。
整个并溪镇,谁不知道金玉碗姑怀孕了?要是她在这儿出了事,李家还真折腾不起。
打是不能打了,李芳语气急败坏地指着金玉碗骂道:“不就是你杀了我大哥吗?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人证?”金玉碗上下打量着她,目光缓缓落在李维忠的“尸体”上,发出不屑得嗤笑。
李芳语也缓过神来,觉得尴尬,只好指着李维忠身边的发钗道,“那这个是物证你总该没话说吧?”
话音落下,只听“啪”地一声,李芳语漂亮的脸蛋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
“你!你竟敢打我!”反应过来时,李芳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甩手就要掐金玉碗。
金玉碗眼尖地退后两步,木老顺势横在了身前,手上拿着从黑衣人手里捡来的刀。
“你只不过是被打,都知道要还手,我被李维忠威胁生命,就不能用发钗自保吗?”金玉碗清冷的声音有如巴掌,打在李芳语的脸上,听得她一愣。
见她脸色微沉,隐隐有要动怒的架势,李叔赶忙从中斡旋:“早闻顾家二少奶奶宅心仁厚,今得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李叔这是在骂我呢?”金玉碗冷笑一声,对李叔的话并不受用。
“不敢不敢。”李叔也是被打的措手不及,万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油盐不进,“大小姐久居深闺,不闻世事人情,只知大少爷与容胭阁有过节,一时悲痛,说了此话,还望二少奶奶见谅。”
“我见不见谅并不重要,你家这位大小姐做事手脚不干净,叫人抓了把柄,才是最重要的。”金玉碗幽幽地看着李芳语,“这会儿,恐怕并溪镇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杀手的事吧?”
“传就传,与我何干?”李芳语闻言,神情一滞,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让人看见自己的慌乱。
“那些尸体就在外面,你们早点处理,这件事就早点结束。至于与你何干?”金玉碗忽而一笑,从怀中掏出了她从尸体上搜出来的银票,“这些银票应该能证明,谁才是幕后主使。”
果然,看见那些银票,李芳语瞬间吓得脸色惨白,愣怔地盯着她。
李叔瞥了李芳语一眼,心里也不禁起疑,追问道:“这些银票如何能证明?”
见李叔追问,金玉碗心里忽然起了个心思。
“这些都是连号的大额银票,钱庄的大额银票需由本人亲自签字才能发放,只要带着这些银票去钱庄查一查,就知道签名的人是谁,既然是从尸体上搜出来的,那签名的人必然就是幕后主使。”
说道幕后主使,金玉碗将目光定在了李芳语的身上。
李芳语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紧张得浑身颤抖,却还努力控制着,不想让李叔看出来。
好不容易静下心,她倔着脑袋看向金玉碗:“万一这些银票是流通过的呢?再说了,就算杀手不是你雇的,我大哥也是你杀的!他身上的伤口还在呢,你休想狡辩!”
“李小姐进来就直奔李维忠的尸体,敢问李小姐检查过吗?李维忠究竟是死是活,你真的知道吗?”
在李芳语愣怔的目光中,金玉碗慢悠悠走到李维忠的尸体旁,蹲在他的面前,假装伸手探鼻息,暗中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擦去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