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应写字的手都没有停下,纠正道:“你说的可是宫中的江太医江行?”
“难道不是你吗?”金玉碗没有试出来,索性坐下来,同他面对面交谈。
终于将药方写完,朱应放在一旁晾干,看着她笑道:“我希望我是,那样我就能救更多的人了。”
虽然这话说的没有丝毫的问题,可金玉碗看着他总觉得不相信。
“万珍堂的大夫告诉我,能解天星的人只有江行。”这也是她怀疑朱应的原因之一。
“话虽这么说,但难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金老板当日在我这学医的时候,不也曾做过我的老师吗?”他回应的巧妙,化解了金玉碗心里的怀疑。
可金玉碗还是觉得好奇,如果他不是江行,那能解夏甫阳的一叶金针吗?
没有再管她的疑惑,朱应将药方交给下人,叮嘱道:“按照上面写的去做,等他醒过来,立刻去望春阁请我。”
“要不要派人留在这儿盯着?”金玉碗当着下人的面问道。
“金老板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照顾大人!”若是真派人来了,那才叫世人看笑话呢。
万一状元爷醒过来要追究,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就有劳各位了。”打了一棒之后,金玉碗从怀里掏出了一袋碎银子丢给他们,“天冷了,去锦绣坊买些衣服,别冻着你们家大人。”
至于剩下的银子,自然是打赏给他们了。
掂量着手里的荷包,小厮点头哈腰地连声道谢。
出了谢寒秋的家,金玉碗又带着他往夏甫阳家走,路上忍不禁问道:“谢寒秋得多久才能醒过来?我没有将此事告诉芸娘,若她一直见不到谢寒秋,恐怕心里着急。”
“他中毒已有多时,至少得五六剂汤药下去才能有所好转,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当真难说。”朱应拧眉,连他自己也拿捏不准。
“只能先让芸娘待在我身边了,只要她一天不发现,就一天先瞒着她吧。否则若让她知道,定然悲伤过度。”
在并溪镇的时候,她就记得芸娘身子弱,更不敢讲真话。
因她常来给夏甫阳施针,这些日子夏甫阳的情况没有再恶化,但也依旧瘦如枯骨,形容枯槁。
朱应刚一进去,还以为一具尸体躺在床上,走近了些才确定他还活着。
唐之梅依旧守在外面,扶着丫鬟的手挺着肚子,提心吊胆。
给夏甫阳诊脉后,朱应感叹道:“能用针灸将他的毒拖到现在,金老板也是神医在世了。”
“我是和万珍堂的何大夫学的,也应该谢谢他才是。”金玉碗如实相告。
“让人去准备浴桶来,烧水煮药材。”没有在与她闲聊,朱应立刻吩咐下人,气势宛然如虹,半点不像是乡野大夫。
夏甫阳要洗药浴,金玉碗便出来陪唐之梅,两人在偏房歇着,看着窗外的下人忙来忙去。
“金老板,你带来的这个人真的能救相公吗?”这段时间,唐之梅几近崩溃。
她请过许多大夫,可那些人诊过脉,就谁都不肯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