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上次就觉得你和孙总的谈话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绵里藏针。

然声不愿再去回想，如今她已经准备要放弃了。

然声：“对了，你之前的那个助理，现在还在你身边做事吗？”

她将车窗开得很大，薄凉的风灌进车里，凉意侵袭全身。程辞目不斜视，怕她再这样吹下去，身体会受不了，于是默默将车窗合上。

“一直在，怎么了？”

如果程辞的助理也只是被利用的一员，那还好说。可如果他已经是别人安排在程辞身边的眼线，那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你回去最好排查一下，他前段时间跟一个叫龙涛的送货司机频繁见面。而这个司机就是害我出车祸的大货车司机，你应该好好查一查，你这位助理是否被人利用了。”

这样转移眼线，很容易被当成靶子，吸引注意力。

程辞局促：“你的意思是……”

然声说：“不仅是你的助理，很有可能就连你，也被人利用了。”

远远的看见自己租住的小区，环境不算很好，杂车又多，所以隔得老远，她就对程辞说。

“那边不好停车，就在这边路边把我放下吧。”

程辞依言而行，可等然声伸手去开车门，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程辞，开门。”

他无动于衷，沉默着坐在那里。

“你干什么……”

“然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息，莫名其妙的道歉。“对不起。”

然声没有再看他：“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对不起，我早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你不用再说对不起。”

她有了孟子阳，早就已经将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她选择原谅程辞，却不会原谅自己，但他们之间也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很不合适，但……节哀顺变。”

然声拽紧了手中手包的带子，不能听，不愿信。

她固执的说：“他会回来的。”

这固执的样子程辞不是第一次看见，他想起当初，李向远被判刑入狱之后。母亲曾经找她谈过一次话，大抵是想劝她和平分手，离开他。

他闻讯赶来，听到了然声坚定的回答。

她说，阿姨，我知道今天我们的见面和谈话程辞都不会知道。可是您突然让我们分手，仅仅是因为我父亲入狱，所以您就觉得我配不上程辞了吗？如果程辞还爱我，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分手。

程母循循善诱，说了许多话，大体是让她替程辞的未来考虑。

然后他听见然声说：如果程辞亲口跟我说要分手，那我不会犹豫，我会同意会成全他，但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那样的坚定，心底仿佛有什么重要的力量，一直支撑着她，仅仅是因为她爱他，所以相信他。

可他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母亲以死相逼，他也不愿让然声再承受那些流言蜚语，所以他带着彭婷前去，向她提了分手。137137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