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瞬间,燕均的身形却出现在了那傀儡之前,手中胎剑轮成了一道圆满的灰黑色圆弧,剑刃之端,湮灭之力仿佛链锯疯狂的旋转着,疯狂的撕扯着,胎剑之前再无可阻挡之物。
此时的傀儡刚刚用某种奇异的手段生生接下了一击黄天无义,体表甚至连护体的灵气都消失无踪,显然是正值损耗过大无力为继的时候,高级傀儡可不是修士,没有三千世界三千身,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体内的某种构造,这构造能够比修士快得多的转化天地灵气,但却也终究比不上地仙的触地一息,燕均就是看准了这一瞬的时机果断下了杀手。
没有人能在持久战中胜过同阶傀儡,触地一息并非无休无止,损耗过大也会损伤道基,可这种高级傀儡的转化就像是呼吸,是真正可以无休无止的,燕均想要一击必胜,傀儡的制造者也不会想不到这样的局面。
于是就在燕均的胎剑即将斩过傀儡的胸前将其劈成两半时,傀儡的胸前忽而融化了起来,就那么刹那的功夫融化成了一片铁水沉入了下半的身躯中,竟然靠着解体躲过了燕均的必杀一击。
若非燕均就在傀儡身前眼看着液体散去又恢复,说不定还真的以为是这傀儡并没有实体,自己斩过的只是幻影,好在那傀儡胸前莫名的留下了一道剑痕,那是还未来得及散去就被湮灭之力接触到而撕碎的部分。
用尽了手段,也只是在这傀儡胸前留下了一道划痕一样的东西,燕均心莫名的一沉,一击必杀不成,难道真的要打成持久战?下方的局势可禁不住这样的消耗,而自己也绝对耗不过面前这具傀儡,先前凿门已经一息一息一点一点恢复了太多次了,自己能够触地生息的机会可不多了。
而就在此时,天劫的力量愈发浓重的在这大殿中弥漫开来,就连顶层的燕均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遗冢中如今哪来的天劫的气息,难道还有人渡劫不成?
其实正如燕均推测的那样,就在大殿之外,滚滚的岩浆中另一片还未被吞没的净土,一个白衣修士正淡定的盘坐在大地之上,原本将熔浆限制在荒原上丝毫不得出的光芒此时只能护住他方圆三丈之地,周遭熔岩的滚烫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一切一如未有熔浆之前,草色依旧,花色未改。
此时滚滚的乌云已经在此人头顶汇聚,唯独不见劫雷的踪影,只有浓重的乌云仿佛旋涡般在其头顶旋转,大量的熔浆被吞入其中,仿佛渡劫的是这些熔浆根本不是这个白衣公子。
“我说过,你杀不死我,而你,终究会死于我手。”白衣公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偏偏这一次在其面前虚空中的庞大魔影没有说话。
庞大魔影无声,白衣公子也依旧如此,只是任由空中劫云肆无忌惮的吞噬着熔浆,熔浆仿佛一条条大河直通劫云,劫云在吞噬了大量的熔浆后甚至显现出了几分赤色。
“你这力量到底是什么?”时间又过去许久,一言不发的恐怖魔影终于又出声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先前轻蔑的语气,仿佛两个老友在随意的交谈。
“时间。”
“不,这不是时间,也不是光,也不是火,你这到底是什么?”
“时间。”
“时间吗?时间的变体?可是时间大道我见过,没有这样的力量。你这力量是我,不!是乃至整个远古魔族都未曾发现过的东西,否则我一定知道。”下手吧xia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