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你们是对的。”玄烨皱着眉头和几个亲信谈笑风生，那滋味也挺酸爽。

蕈芳眼睁睁瞧着随行御医硬生生从玄烨的胳膊上挤了血出来，看着都很疼。

那太医用绷带用力绑紧玄烨伤口上方，最后挤了些红彤彤的血出来后，才来得及擦他自己额头上的汗，“三爷，伤口处理好了。”

玄烨点了头，“辛苦。”

“奴才不敢。”太医戴上手套，捡起扎在地上的飞镖，道：“奴才想测一测这飞镖上沾着的汁液。”

“先收好，我们马上赶路，到了下一个落脚的地方，你再测。”蕈芳以皇后之尊发号施令，几个侍卫听了，自然退出去准备车马。

蕈芳这才露出些担忧，“还好你也带着鸟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命大！”玄烨虽然也有些后怕，不过依旧嘴硬，“上天派你我来，是有任务要完成。在任务完成之前，自然谁都不会出差错，都会好好活着。”

“别太自信。”蕈芳简单收了行李，又把地上的弹壳都捡了起来，放到了一个小盒中，“提前找几个舌头吧，到了福建，没有当地人领路，只怕麻烦会越来越多。”

敌人绝不止一波，这一点蕈芳一清二楚。什么白莲教、红花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还有冒充教徒的，想要玄烨命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福建那个地方又比江西更可怕些，毕竟郑成功威名尚在，台湾、澎湖列岛只隔了一道海峡相望，危险得很。

“还挺刺激哈。”玄烨放下衣袖，揽住蕈芳开玩笑，“若是一直待在紫禁城，我都不知道我的这条命这么被人惦记着。”

“你不知道？”蕈芳无语了，“这回回去，在天下大定之前绝不能再出来！即便南北大事都已处理妥当，出行也要以皇帝之尊出行，绝不能再胡搞瞎搞。”

“那我这么说吧，不论我怎么搞，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总会想方设法接近你我。”玄烨认真分析着，“还不如找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蕈芳摇头道：“这天底下想坐您那个位置的有多少人？打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尽的，只能防着，还要靠些幸运。”

“你我必定是幸运的。”玄烨握住蕈芳那只冰凉的手，“这次的确有些疏忽，不过以后不会了。那些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不必朕吩咐，他们也必定会想出万全之策护卫你我安全，将危险化于无形。”

蕈芳如今也只能相信玄烨，勉强点了头。

还没来得及歇息就又上路，玄烨还受了伤，帝后两人只能弃马坐车。

越是危险，越要装作若无其事，玄烨索性下了命令，让马车慢慢往南边赶，路上若碰到从北方来的商人，还搭话同走一段。当然暗卫就远远围在马车四周，若是见有行迹鬼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绑了，毕竟保证皇上的安全是首要任务。

进福建地界之前，蕈芳拿出那个装着弹壳的盒子，“三哥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个刺客是红花会还是白莲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