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纳教授的话就好比敲响了开场钟,安德鲁“噌”的站起来:“校董会对学院管理团队的质疑,有充分的证据支持!在过去的十年里,自由散漫的风气在整个校园里蔓延!各委员会缺乏对学生进行有效的监管和引导,使学生的课业压力过分轻松,甚至不负责任的每年举办名为自由一日的狂欢活动,以及随意至极的血统评定,更夸张的是,执行部已经彻底的演变成了一个暴力部门!”说着,他用力把一沓厚厚的资料摔在桌子上。
然而,这般举动换来的,只是听众席上的一片嗤笑。
“作为执行部的负责人,在这里,我要纠正一下加图索专员:没有演变这个说法!校董会之所以会那么认为,完全是对我们的了解不充分!执行部,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暴力部门,”冯施耐德教授起身,以嘶哑而冷漠的声调进行了反驳,“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永远不会改变!”
身边执行部的精英们掌声如雷。施耐德教授说的是铁铮铮的事实,执行部从不以自己是暴力部门为羞耻,相反,他们甚至还为自己不够装备部暴力而深感遗憾。
被这群暴力份子感染,陪审团以及学生代表们也一同跟着鼓掌。安德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怒在心里。这是在向校董会公然示威么?很好,真的很好!
“肃静!”比特纳教授又一次落槌,“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布资料,而不是无休止的争吵!”
安德鲁冷冷的看了一眼施耐德教授,高声说:“校董会要公布的第一份资料,就是楚子航在执行部的档案!”又是一沓文件被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仿佛那就是对面副校长笑得如盛放的野菊般的老脸。
“有理不在声高嘛,”副校长老神自在,慢条斯理的说,“楚子航?他可是个好孩子啊,品学兼优,成绩优异,已经连续两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啊,不好意思,串词了,差点忘了我们没有这个奖项了……我是说,他已经连续两年荣获校长奖学金了,而且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古道热肠,我们的同学都知道的,他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
听众席上又是一片哄笑,仿佛两个响亮的耳刮子,“啪啪”的抽在安德鲁微胖白皙的脸上。
接下来,听众席上的大家目睹了调查团和辩护组之间的唇枪舌剑,安德鲁出具了各种楚子航的罪证,但都被他的对手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副校长和芬格尔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手,又强强联合,欺负安德鲁一个人那不跟玩儿似的?胜利的天平慢慢向着校方倾斜,一直到……
帕西突然祭出了一个王炸!那是一份楚子航的血液样本,货真价实的样本!天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到的这玩意!
当曾经发生在钟楼里的那个反应重又在这里上演时,副校长再也坐不住了,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低呼:“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记得的,昂热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搞定这个问题的!
终身教授们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无疑,帕西的实验震慑了他们,使他们不得不考虑危险的可能:如果楚子航浑身都流淌着这王水般的血,那他随时可能异化成死侍!
学生们则面面相觑,但木栏中的楚子航仍旧面无表情,仿佛即将被判定有罪的人不是他。
“我有个问题!谁能保证血样来自楚子航?”听众席上,夏弥站起来大声问,“没有人看到采血的过程对不对?可能你们就是兑了点浓硝酸进去来糊弄我们!你们为什么不现场抽血?那更有说服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