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东恩的声音很小,但在场的人还是听到了。
“茗淑,叫个不怕狗的去吧。”岑牧淡淡道,她没有再看向东恩,只是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确定在茗淑身上道:“让最常喂它的去。”
“是,夫人。”茗淑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夫人发话了,她是必须听的,脸上的笑容未增未减。
岑牧没再看她,转身便离开了,不知为什么,她总能感觉自从自己嫁进归一门以后,茗淑对自己的笑容便没有以前那般真诚了。
“别看了,各自干各自的!”果不其然,岑牧离开后,茗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中流露出一丝嫉妒。
成亲这几天来,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扶辰总是对岑牧很冷淡,就算是岑牧每每站在那铜铃边上发呆,那铃铛也从来没有要响的意思。
他们唯一的交集便是一日三餐了,见面了简单的问候,再有的是扶辰时不时会身体不适,唤岑牧过去瞧病。
岑牧一度在想,自己是不是那天晚上过于激动了,推开扶辰就是错的,即便是他说要在外人面前展现出冷淡的一面,但私下,扶辰依旧对自己很冷淡。
只是,殊不知,每当她现在铃铛前发呆的时候,隔壁墙的那个人也定定站在铃铛面前,没有勇气拽下机关。
“大嫂?”
正神游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岑牧拉回现实,她慢下步子,转头看向声音矢来的方向。
声音是出自一个穿着青色加绒的大长袍的男子的,剑眉凤眼,棱角柔和中带着些许凌冽,眉宇间温柔无线,与扶辰有几分相似,但不同的是这个男子总是面带笑容,那张白得几乎是有些病态的脸上深深陷下去两个梨涡。
正是扶辰的亲弟弟扶功,扶功看见岑牧,本就明亮的眸子又加了几分色彩,但脚下依旧不紧不慢地走近,随后两人互相行礼。
“大嫂,这是去哪啊?”扶功语气比人还柔几分,眉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二弟……”岑牧总是对这个人有特殊的感情,上辈子那个给自己第二次生命和信仰的人,这辈子就算是那个人眼里的煞气消失了,但她还是敬畏的。
上辈子虽然她嫁给了扶辰,但那个时候听说扶功已经死于一场大病,可后来镜钥阁突围归一门时,扶辰居然认出了他,岑牧才得知这两人原来是兄弟。
“快午时了,我去给你大哥煎药。”
“大哥他……”说起扶辰,扶功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似乎是担心似的,他剑眉微皱,低头一瞬,复又看向了岑牧,有种欲语还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