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茅草屋,甚至在奔跑途中丢掉了他用来吃饭的药箱,眼里的恐惧和在深冬里渗出的汗预示即将有大祸来临。
屋里女人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老大夫不敢回头,万分惊恐地惨叫着,几乎是想把那只手剁了一般地擦着。
“造孽呀!造孽呀!”
老大夫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当地最大的帮派——无斗门。
无斗门赤炎大殿
“你个逆子!你还知道回来?”这浑厚的声音是出自个年过六甲的白胡子老头,虽然年纪稍大,但老头壮硕的身板挺得笔直,身上穿的深灰色华服将老头的气度衬托得更加威风凌凌,正是无斗门现任门主亚硕。
“父亲……”台下正规规矩矩站着一个黑衣白皮肤少年,少年面容清秀,只是一口公鸭嗓子配那张俊俏的脸有些滑稽,少年抬着头,眼睛里些着倔强,盯着台上的亚硕说道:“父亲!孩儿说过,如果您执意要按照您的计划进行下去,孩儿宁愿永远不回无斗门!”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离家半年的儿子回来,亚硕并没有打算真的再把他气走,所以语气没有刚才那般严厉了,毕竟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无斗门唯一的继承人。
“这次回来,我是想告诉父亲,归一门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您强攻,单是归一门,您或许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亚丞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隐藏了扶辰装病的事实,其实在扶辰那次与他交手的时候,他便已经证实了已经的猜测。
“这话怎么说?”亚硕思索了片刻,右手扶了扶下巴下白花花的胡子,突然眼睛一亮,激动地问一句道:“儿子,难道你去了归一门?有打探到什么吗?外面传闻那个扶辰病入膏肓是否属实?”
亚丞咬牙摇了摇头,他知道只是劝说根本阻止不了父亲的野心,他需要留在无斗门,即便不能阻止父亲,也不能真的让父亲得逞,毕竟扶辰岑牧他们曾经救过自己的命。
“没有?那你怎么会知道归一门不好对付?”
“在途中碰巧遇到,而且他还救了孩儿一命,爹,孩儿不能恩将仇报啊!”亚丞求情道。
“荒唐,门派之事只能因为你一个人的恩怨就能改变?再说了我无斗与他归一仇怨已深,我不灭他,他就得反过来灭我!”说到这里,亚硕老头的胡子几乎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归一门,上一次没把你灭了,这一次……哼哼!”
“父亲!”亚丞有些无语,本不想顶撞父亲的他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错了,竟直接张口就说道:“您与扶叔叔当年同甘共苦,何苦就走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而且十多前年明明是你先攻打归一门的,怎么反过来还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样子,难道您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情意吗?连人家的儿子都不放过!”
亚硕突然站起身,抖掉衣服上的褶皱,用一副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亚丞,边走边道:“你懂什么?据我的眼线透露消息,扶辰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打仗的精力了,就别说他的病了,就单单说他刚刚娶妻,听说这小子可不像他的那个死鬼爹,他的这个妻子是他叔叔给他许的,他不满意,每天无缘无故发脾气,我看啊,就他这样也不足为惧,只是……那个薛万……确实得注意一些了。”
“父亲,您看到的只是表面啊,您听一听孩儿的劝吧,不要白白牺牲了无斗的好男儿啊!”亚丞的语气几乎是在央求,即使他知道些让父亲放弃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这真的是他的心里话,为了父亲更为了无斗门。
“妇人之仁,莫不是就见了一面你就心软了?你怎么没有继承你爹我的半点决绝?”老头挥袖,背过身去,仰天长叹一声后道:“罢了,你要的爹会给你打下来的,你就乖乖在家等着,继承这个位置就好了。”
“如果是踏着万千白骨登上的顶峰,那孩儿宁可不要,做一个平凡人也好过满手鲜血!”亚丞的眼睛盯着高高在上的亚硕,语气铿锵有力,态度很是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