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急急赶回萧府,进去之前先嘱咐了车夫“不可乱语”,才提着衣裙急匆匆去见萧父。其实就是萧母不说,车夫一家子身契都在萧家,哪里敢乱说话?王琼真虽说已经嫁了人,可活生生青天白日被人掳走,就是清白都说不出来清白,萧母更怕人言可畏。 萧父与萧雅正在对弈。 萧母急匆匆跑过来,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就出现了个带着面巾的汉子,抢了真娘就跑。我一眨眼的功夫,就跑的不见人影了。现在可怎么办?”谁能想到走个亲戚还能遇到这种事情啊! 萧雅手中的棋子掉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他是骑着快马吗?”因着近些年遇到的事情,萧雅第一反应就是有鬼怪作祟,可鬼怪明显都怕她,还抢她做什么?若真是鬼怪,他最应该做的是先去找一个法师才行,不然常人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真娘。 萧父也道:“你先别急,劫匪抢人,一般都是图个钱财。既然图财,那么近日,咱们家可能会收到消息,亲家也可能会收到消息。先盯紧了再说。” “你个臭老头子,都这样了,哪能不急呢?”萧母搓着衣角,又看向萧雅:“没有骑马,就是扛着个人,一眨眼就没了的。我记得清楚,那贼人掀开帘子,目光扫了一周,突然抢了真娘就跑,我当时是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贼人非常快的跑着,很快跑的就只剩下一个虚影,再看一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想一想,速度快的不合常理。 萧雅道:“我可能明白了!爹娘,你们稍安勿躁,我出去找人。”说罢去房里取了金银就跑步出去了。论浙安郡最有名的法师,当属那几个和尚莫属。 “王琼真”扭着腰出现在萧府门前,略略抬手挡了挡,仿佛有些刺眼,心中又暗暗得意:虽然还残留着几分正义之气,让她有点儿不舒服,但也不是不能坚持一下。再说了,若非王琼真先去刘家呆了那么久,半路又被人掳走,她是根本想都不要想能进来的,可见还是她的运气好!这有时候啊运气好的挡都挡不住。 “少夫人”,门人问候行礼。 “王琼真”瞟了他一眼,扭着腰风情万种的进去了。可恨的是王琼真面容太过平凡,不然再加上她的媚术,这世间还有哪个男人能逃的出她的手掌心? 门人被媚术古惑的有几分邪念,转眼清醒过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暗暗觉得少夫人有些奇怪,毕竟实在与往日作风相差太大。他也没想太多,只当是自己心术不正。 “什么?真娘回来了?我没有听错吧?”萧母正急得上火。 “呵呵呵,母亲,孩儿是回来了。”王琼真扭着腰,笑着进来,“孩儿给二老请安了”。 本来喜出望外的萧母被她这一番姿态刺激的,好悬没呛到。 “王琼真”甩着帕子,翘着兰花指偏头笑:“二老如此看我,可是也觉得我美?对了,夫君呢?怎么没瞧见他?” 萧母疑惑道:“你平常都称呼我们爹娘的,怎么今日?”又是父亲母亲,又是二老的?行动做派也与往日大不相同。就像个勾栏里出来的,无时无刻不在卖弄风骚。 萧父纯粹是惊讶的目瞪口呆。这根本不是他儿媳妇!别被孤魂野鬼上了身吧? “王琼真”撩撩头发,眼珠子转了几圈:“我是觉得父亲母亲听起来更合乎规矩一些。夫君他去哪里了?几时回来?” 萧母还是回复了:“这我可不知道,刚刚说了你的事情,他就急匆匆出去,估摸着是想法子去找你了。对了,你被贼人掳走,是怎么回来的?”总觉得眼前的儿媳妇怪怪的。莫不是鬼上身吧?这与萧父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王琼真”眼珠子一转:“我自报家门,那人发现掳错了人,就给我放了。我就,回来了。”可真烦!问题这么多!回头都一起吃掉好了。 萧母、萧父更觉得奇怪了。萧母是坐着车回来的,“王琼真”被人掳走、解释清楚情况再回到家中,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家。难道那贼人给她送回来的?时间上就很不合常理。猜想还是更有可能是鬼上身,怕惊动了鬼怪,惹起鬼怪警觉,面上保持镇静,想着回去房里面再商量。必是要想个法子除了它的。 “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房里面等夫君啦。”说罢,摇摇摆摆的走了。那腰肢屁股扭的,没眼看。 这话说的萧母都不好意思,哪有人大咧咧说回房间等丈夫的?说是回去休息也好啊。更加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儿媳妇了。只是这样看来,对方的目的明显是他们儿子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萧父、萧母对视一眼,默契的回了房间。 再说“王琼真”在房间里面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吃了几盘子水果,百无聊赖的出门乱走。 花圃里面种着花她也不管,随意的踩踏。偶然抬头见隔壁人家有个男人在屋顶上整理瓦片,不由得起了心思。轻轻笑了笑,人就到了墙头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和男人搭话,自己就被搭话了。 屋顶上的是个瓦匠,吴钩找回来的。瓦匠在屋顶上面整理瓦片,吴钩和妻子赵赏君就在下面看着,以防瓦匠没弄好。时不时还能指点下是不是歪了斜了。 赵赏君挺着个大肚子,无意间侧首就看见“王琼真”坐在墙头上。带着些纳闷,笑道:“真娘,你怎的上了墙头了?”还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瓦匠看。 “王琼真”心生欢喜:“你这月份也快生了吧?”好一张美人皮,可惜是正怀着身孕,就算剥下来肚子那里也松垮垮的不好看。还是等她生下孩子来,恢复几分再来剥皮,等她穿上这身皮囊,肯定美的倾国倾城。 赵赏君答道:“预产期确实近了。”被“王琼真”这炽热的眼神看着浑身不舒坦,吴钩赶紧扶了她坐下。 “王琼真”翘着兰花指笑:“那就好,那就好!”新生儿吃起来滋味也格外不同呢,味道还更鲜美一些。这样一来,那个粗糙的瓦匠也就看不上眼了,还是过几天吃嫩嫩的娃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