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这追着跑也跑了有那么几年了,偏生,还是这般不明不白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闲言碎语渐渐的多了起来,有说皇帝不同意的,有说陈府觉得三皇子难登大宝的,总之,茶余饭后总少不了这些个长短八卦,当事人却丝毫没有辩解的打算。
今年却有些不同。
暗中留意着陈府的人发现,今日一早,提着礼来拜年的还是络绎不绝,只是,独独少了三皇子,往年早膳方过便早早登门的三皇子,今日一直到了晌午还不曾露面。
一时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但大体的说法都是这桩婚事怕是要黄,一时间,舆论直指陈府,都说陈家小姐多年拿乔,明明皇子屈尊降贵地哄着,却始终不冷不热,这不,到嘴的鸭子飞了。
这些事情说得有声有色绘声绘色,仿若当时亲眼所见吧。
又有好事者说起前阵子宝记所见,三皇子带着一个很是漂亮的姑娘一同挑选珠宝首饰,行为举止甚是亲密
于是,这陈家小姐被厌弃的说法,愈演愈烈,不过半日光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唏嘘者有之,嗟叹者有之,戏谑者,亦有之。
俨然不觉这般言论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言,是多么锋利的武器。
杀人无形、封喉不见血。
而另一位当事人三皇子殿下,对今日外头种种言论丝毫不知,他在自己书房里接待了宝记那场闹剧里的另一位主角。
书房门扉紧闭,早膳是管家亲自送进去的,之后,便再也没人进去过。
自然也没有人出来过。
连管家都不能在跟前伺候着,下人们自然连靠近都不敢,只是今日正月初一,府中并无太多事情,嬷嬷们也比往日好说话得多,小丫头们得了空便在远处远远看着那书房的位置,磕着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回的瓜子仁,微微红着脸说着三四,愈发觉得,自家终于要有女主人了
只是,紧闭的门扉里,气氛却和她们所想截然不同。
安静、沉郁,严肃中带着几分阴冷的狠绝。
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只有银骨炭偶尔的噼啪作响,声音不大,却在书房里异常清晰。
秦忆清的脸色很是诡异,就像是无数种情绪突然涌了上来,一时间竟是难以分辨,只觉得癫狂得很,像是肖想了太久的珍宝突然就出现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以至于他激动地连眼角都在不受控地跳动。
“你说得都是真的?”
相对秦忆清而言,那姑娘看上去便平静得多了,她眉眼微微敛着,眼瞳看着自己搁置在膝盖上的纤纤十指,而后,嘴角才缓缓扯开一抹弧度,有些残忍的笑意,“是。车狮国秘法,婆娑香。童叟无欺,绝对真实。”
言笙。
这一次,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