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彻底哑了,她发现自己来这一趟实在是不智!她得了什么了?怎么还赔出去一个人?这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孙子到底是读书的,确实是脑子好啊!反将自己一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不能反悔!
满穗一看事情急转直下,上前拦着二人,“急些什么?哪能这么草草了事?哥儿纳人可是大事呀!”
孟续成嘲讽道:“凡我们家的事都急,等不得!不然祖母也不会这时候还赶过来,莫说到了明日,就是当晚上有变数也是难说的”
“那……总得同老爷说一下吧”
孟续成冰凉的目光也射来,警告之意明显,她顿了一下闭嘴了。
“后院的事,怕还轮不到你当家吧,我收房同老爷有什么关系?”
宋氏咳了一声,这事已经够丢人的了,若还把桂小伴进孟家的来龙去脉抖出来,岂不摆明了是她自己居心不纯颠三倒四,把给了儿子的人又送给孙子?
尽管原来根本没打算真送。
“也,总得选个吉日”
“今日就是个好日子,刘姨母出门前都看过黄历的,会客收房都可的大吉大利日子!”
刘黎初听了他这句吊儿郎当的话忍不住笑了,孟续成越是坚持,她越觉得有隐情,这种大家族利益错综人情复杂,怎么可能没点看不懂的事。
郗氏还要开口,孟续成挪到她面前诚恳道:“母亲还记得儿子说过的那个理由?你相信儿子一回可好?从小到大,儿子可曾口是心非遮遮掩掩过?”
他那双眸子清亮无私,站在这屋里也是最顶天立地的一个,怼起宋氏也不含糊,坚持而有担当,不因为事情面上难看就缩手缩脚,这是自己儿子啊,不能半点面子不给他!
便将反对的话咽了下去,眼前不打算再啰嗦了。
夜灯点上,洗漱完毕的刘黎初来到刘夫人卧室,在她床边坐下。
“娘,您叫我?”
刘夫人拉她一起上床,自己拿过一把扇子给她扇着风。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坠子不是弟弟弄丢的吧……”
事到如今自然不能再瞒着她,刘黎初便简要说了一下经过,刘夫人听了,手停在空中,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不太好看,“我没听错?你郗姨母怎么能叫人这么做?”
刘黎初摇头,“我看她多半不知情,那坠子刚拿出来时,她比我还吃惊,但面上并无愧色,她性子直装不来的,就想到八成是冬娘自作主张了”
刘夫人猛扇了几下风,恨道:“她身边的人也太没规矩!……多亏了律哥儿机警,不然可不白白背了这锅也坏了清誉。”
刘黎初又说:“弟弟他,是有人教的”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二爷收房的那个那女子,是她让律哥儿说的”
“?”
刘夫人发现自己是彻底糊涂了。
“那永哥儿呢?也是她指使的?”
刘黎初后来去问了刘兵律,他说,孟续永说的,“你是我好朋友,你要帮你姊姊,我就要帮你,你是在我家做客,不能让人欺负你!就算我祖母也不行。”
刘兵律抓抓耳朵说:“可万一我说谎了呢?”
孟续永想了想,挺为难的说,“说谎确实不对,但你有错,我陪你一起,以后我犯错,你也会陪我的吧!”
刘兵律顿时眼睛一亮,“当然!两人一起改得也快些!”
“是啊,我们还是小孩子,改了以后还是可以做男子汉的!再说我祖母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她先不爱护我们的,我们只能互相帮助了”
……
“最后成哥儿最后也帮着圆谎,对了,冬娘也是,我当时就觉得看着好像都对,又哪儿说不出的怪”
两人坐着淡淡的笑,刘夫人将女儿揽进怀里抚着,“你对弟弟好,他才这么小也肯护着你了,这点,我比什么都高兴”
“若你郗姨母还叫人来提亲,你愿意吗?”
刘黎初有点茫然,脸贴着母亲胸口柔软的衣料。
“当着我们的面,他还执意要下那个小妾,恐怕也是个轻薄好色的!”刘夫人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