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拿着鸡毛掸子,要朝白瑾瑜抽过来的时候,白瑾瑜的动作竟势如闪电,竟立即便将鸡毛掸子的另一头,紧紧握在了手中,任由杜萍如何使劲,都抽不出来!
她面色一面,正想怒骂出声,谁知白瑾瑜竟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眸底冰冷如斯:“若非不是您儿子,你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丢的!”
杜萍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白瑾瑜此时的眼神惧人无比,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她面色惨白,朝着白瑾瑜望了许久,才猛地将鸡毛掸子丢到了地上,转过了头,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离开了此处。
杜萍因为心有余悸,生怕是什么孤魂野鬼,刚刚附身在白瑾瑜身上了,还在房里面燃了几炷香,拜了拜佛,这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的傍晚,杜萍说她头疼的厉害,非要丁煦羽去镇子里面给她抓药,丁煦羽是天色微黑的时候去的镇子里,如今天色都已经晚了,他还未曾回来。
白瑾瑜此时正双膝跪在院子里,手中拿了一片抹布,擦拭着桌子低下的灰尘,她正在擦着,游雪瑶便按照约定,如约来到了丁家。
“萍姨,我给你带了些新鲜的瓜果,是我父亲刚在镇子里买的,我今日吃了几个,见味道蛮甜,就给你多捎了一些。”
游雪瑶穿着一身白衣,腰间系着浅金色腰带,挽了简单的发髻,上戴了一根珍珠簪,便眸中含笑,斜挎着木篮子,朝着丁家走了过来,满脸尽是欢喜。
杜萍从屋子里出来,乐呵呵的朝她看着,真是越看越觉得顺眼喜欢:“雪瑶来了?快,快进屋里!”
杜萍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了过去,她在路过白瑾瑜身边的时候,眸色一皱,鞋子直接便从她的手上踩了过去,她踩中的正是白瑾瑜被抽肿的右手,一看便知是故意的,白瑾瑜眉头一蹙,疼的面色泛白,却还是紧咬着唇,没有喊出声音来。
她管这个贱人昨日是不是被孤魂野鬼上身了,总之一切的错处,全都要归于这小贱人的身上!从此以后,她会让这小贱人更不好过!
游雪瑶神情揶揄的瞧了白瑾瑜一眼,一副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一边同杜萍寒暄着,一边说说笑笑的,面露讽刺,跟着杜萍回到了堂屋里。
“有些脏东西,生来就见不得人,还偏偏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也不知道在恶心谁。”
杜萍一边怜爱的拍着游雪瑶的肩头,一边冷瞥了白瑾瑜一眼,“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了上去!
他们进到了房门之后,白瑾瑜微抿唇,便放下了手中的抹布,斜倚在了桌腿上,蜷缩起了双腿。夜色静谧,微风轻抚她的脸庞,也算是除了丁煦羽以外,这世界给她的唯一一点温柔了。
“天色已经黑了,那些人,也该来了吧?”
白瑾瑜喃喃说罢,神情复杂,唇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她那双眸子在月光映照下,越发发亮,犹如一只嗜血的孤狼。
白瑾瑜眼目众多,知道杜萍是在打什么念头,杜萍今日早晨,在兜里揣着几两银子,去镇子里面雇了几个男人,想要趁着她睡着之后,将她装进麻袋里,丢到几十里外,让她自生自灭,再也回不来,再让丁煦羽迎娶游雪瑶,自此郎情妾意,杜萍在人前也能得意起来。
杜萍这计划想的好啊,只可惜……对象是她。
白瑾瑜冷然的垂下眸子,望着那只尚余着脚印的左手,唇角掠过了一抹毫不在乎的邪笑。
白瑾瑜闭上了双眸,耳朵微动,便仔细听起了堂屋内细微的声音。
杜萍和游雪瑶似是生怕白瑾瑜听到似的,就连说话,都是贴着耳根子说的。
“雪瑶,你放心,牧家主和孩儿他爹是旧相识,明日我便带着你一起去牧家,求牧家主帮你们家推翻四年前的冤案!将你们家的金子给如数要回来。”
杜萍见游雪瑶说完四年前发生的事,哭的一双眼睛发红,不免一阵的心疼,忙拍了拍她的肩,再次朝她作了保证。
“多谢萍姨,若是萍姨真能够帮我们家,要回那一小箱金子,我父亲必定会有重谢,说不定……日后等我嫁来了,还会拿那些金子作嫁妆……”
游雪瑶小脸微微泛红,瞧起来颇有些羞涩。
杜萍眸色一亮,心中一喜,忙握紧了游雪瑶的手腕,一脸的怜惜模样:“雪瑶啊,萍姨帮你们家,可不是图什么的,也是见你和煦羽合适,想要给你们牵牵线而已。说来也巧,牧家主也正好同我们家有交情,便顺道帮帮你们了,你道谢倒显得生分了。”
“萍姨,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白瑾瑜听见这句话,猛地睁开了一双眸子,眸中掠过一抹凉意,冷冷一笑,便站起了身,回到房内去睡了。
杜萍缓缓推开窗子,朝着外面望了一眼,见白瑾瑜不在院内,屋内的灯又熄了,眼珠子一转,低声道:“雪瑶,你去将门上挂着的牌子摘下来,然后赶紧来屋子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动静,都莫要出来。”千书吧qian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