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说:你不用苦了,那么艰难,还不是打破脑袋往里钻,不赚钱,谁去钻呀?。虎哥说:你看看周围,有没有烂尾楼?前三年,还有跳楼的呢!。你只看好的一面,没有考虑这里头的风险,如果规划局那一关过不了,咋办,你给我支支招,如果三年后房价掉下来,咋办,不要说这房价调整,就是销售不畅,长时间不能回笼资金,那利息可是照算。
他有些激动,将自己的酒杯端起,一口喝个干净,他招手叫服务员来,把酒杯满上。他对王处长说:王处长,咱们买卖不成情意在,我建议你到其他地方问问,也许你是对的?还真的能够找到一个好买家!这样,头三尾四还要落实,怎么样?。王处长忙说:不行、不行,再喝就要钻桌子了。
这时,丽丽插进来说:哎、哎、哎,怎么就要撤退呀?正事儿还没办好呢!,今天我请大家来,你们很不给面子,王处长,你们缺少诚意,怎么能一口价呢?大家各退一步,如何?。虎哥说:白小姐,不要急,给他们一点儿时间,也可以找咨询公司,估估价,也可以找中介公司,看有没有人要。虎哥心里有数,这一小块地,前景不明,有谁愿意要呢?不好,就烂在自己手里了。
丽丽说:多少年都过去了,还拿不定主意,还是听我一句劝,各让一步,小虎再加点,王处长,你们也得降一点,本来我没有发言权,开始开价五个指头,还价是三个指头,取中间四个指头,如何。王处长你们商量一下。王处长转过脸去,争求另外三位的意见,他们都点了头。虎哥爽朗的答应:行,从来是,利益和风险并存,来、来、来,最后一杯,你们是公家的人,祝你们升官发财。大家喝完最后一杯酒,王处长感慨地说:感谢白丽丽同志,妳送了我一顶帽子,就是败家子的帽子,我把单位的地都给卖了。
散了席,在楼梯上,虎哥对丽丽说:哪天他们方便,就去办手续。他转过身来对刘二哥说:办手续刘肋理你去。到时带上支票本。
虎哥要自己开车回去,秋香坚决反对,拦了一辆出租,三人就挤进后排座,秋香问虎哥:喝了那么多酒,感觉如何!。虎哥说,:还可以,没有喝多少,我是半斤的量,今天才喝三两,还想再喝两杯呢!。虎哥看秋香今天喝了不少,就问她:妳自己感觉怎么样?。秋香说:还可以吧?只是脑子感到有点晕眩。虎哥问:等会儿下了车能不能走?。秋香说:这点酒是小意思,你问秋菊,有一次我去喝喜酒,足足喝了七八杯呢!。秋菊说:那是小杯,二三钱的,人家夸妳胖,妳就喘起来了,最后回家,还不是我扶着才到家的。
车子到了胡同口,不能再开了,只好下车步行,走了一半路,秋香不知咋了,脚绊了一下,要不是秋菊拉了一把,差点儿跌倒。虎哥连忙上去,拉着秋香的胳膊,往后一抡,就把秋香背到了背上,这动作太突然,秋香秋菊也都没有想到,已经背上了,秋香只好顺水推舟,但脸红到了耳根。好的胡同里灯光不很明亮,别人也看不见,秋香在背上直蹬腿儿,她说:你要死啊?快把我放下来!。
虎哥说:别逞强了,没有人看妳,摔着了就不好了。秋香说:你的手抱着我的磕膝。秋菊笑道:真笨、像猪八戒背媳妇那样背。虎哥照办了。秋香就把手肘摁住虎哥的双肩,她说:知道不,男女授受不亲。虎哥背上压了百把斤,喘着粗气,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妳让别人看看妳的姿势,像不像猪八戒背……。
不等他说完,秋香厉声道:你胡说,秋菊,还不快掌嘴!。秋菊不明白,她说:掌嘴要有理由呀,妳不心疼哥,我还心疼呢!。秋香说:妳没听他说,他说猪…。后面还没说出来。虎哥说:妳是说猪八戒背媳妇,是吧?真是费力不讨好呢!。秋香用拳头敲打着虎哥的肩膀说:妳还敢说。秋菊说:哥、到了,不要只低头看路,还要抬头看门。
秋香执意要下来,虎哥只好把秋香放下,秋菊叫开了门,才跨进门槛,秋香回过头来对虎哥说:今天喝多了,竟想占便宜,是不是?。虎哥说:天理良心,我真是猪八戒,费力不讨好啊!。进了院子,秋菊说:现在才八点,早着呢?我不洗澡,哥,你快点过来。虎哥说,:早点儿休息吧!。秋菊说不行,你快点冲澡了过来。虎哥问秋香:要不要叫张妈做点醒酒汤喝。秋香说:真没事儿,那个红酒没什么劲儿。
虎哥冲完澡后,就到东屋,他坐下后问秋菊:昨天讲到哪里了?。秋菊说:黄昏时分、他们到了观音阁,叫开山门,先听到一声阿弥陀佛。虎哥说:哦,开门啦,先听到一声阿弥陀佛,一个尼姑出来开了山门,问施主有啥事儿?何青山,就是团长答道:阿弥陀佛,师父,我等落难之人,已是走投无路,望师傅以慈悲为怀,容我等在此暂住几日,等伤好了再走,以后再图报答。
这师父叫妙常,甚是慈善,知道他们长途跋涉,又饥又渴,正好这一天是端午,就拿了很多粽子来给大家充饥,除了夏副团长外,个个狼吞虎咽,一会儿就把粽子吃完了,团长去找师父,又要了一些粽子,团长本来想:等大家吃完后,再找师父商量,想办法给夏副团长熬点稀粥。他吃完了粽子,就去看老夏,他感到不对劲,马上去摸他的脉搏,已经没有脉搏了,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趴在老夏的身上,泣不成声。连长的滑竿就挨着老夏,他早已泪流满面。妹伢子见了,赶忙过来,也趴在夏副团长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这哭声、惊天地、泣鬼神。
妙常在屋里听到哭声,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悲恸,赶忙出来问。黄永生告诉她:他们有个长官升天啦!,他指了指那乘滑竿,他问师父:长官死在庙里,福兮,祸兮。妙嫦并不回答,他念了阿弥陀佛,转身回去,拿了灯笼,叫黄永生一块上大殿,去抽签断兇吉。
在大殿,黄永生摇了好几下,最后才摇出一个签来,妙常师父捡起来一看,大惊道:上上签,上上签。在下来的路上,妙常说:最好是日出前埋了。黄永生说:这个倒不难啊?抬的人是有了,只是没有棺材。师父说:这里有城里王先生的一付好棺材,你们先用。她们正好走到诵经房,师父指着诵经房屋檐下的棺材说,是一根杉的好材子,漆了三遍。
到了下边,只见团长他们三人,还在悲悲切切的痛哭。团长哽咽着说:老夏,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走哦!,在这荒野之地连棺材都设有,我们欠你一付棺材…。黄永生过来道:团长节哀,这天色大了,还是商量后事吧!。团长擦干了眼泪,对连长和妹伢子说:老夏,他有福呀,他走的时候,有我们陪着,轮到我们走的时候…。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黄永生说:天气很热,趁我们人都在,早点把后事办了,明天要是大家一走,就不好办了。团长说:要是有棺材就好了,天亮了,我们去买,或者砍树,怎么也得有口棺材吧!,哪怕简单一点,用几块板子钉一个盒子也好。
黄永生说:啊!,这庙里就有一口现成的上好的棺材。团长说:那是人家的,不能动,要是老夏还活着,他也不会同意。黄永生说:夏长官在庙里升天,福兮?祸兮?刚才我和师父去抽签断兇吉,是上上签,师父答应把棺材借给我们,是一根杉的材子,漆了三遍,夏长官好福气!。团长见他这么说了,就去问师父。
团长,妹伢子和黄永生到了师父的禅房,问起棺材之事,师父说:那棺材是城里王先生做的,刚漆完三遍,正好夏长官在庙里升天,理应夏长官享用。这是天意。你们赶快入殓,在日出之前上山,最为吉利。你把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留下,我要超度亡灵。
这一下,团长犯了难,他对师父说:只知道他姓夏,没有名,十多岁开始,,就跟着推黄包车,大一点了,就自己拉黄包车,所以就叫他夏黄包,他的生辰八字,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更是不晓得。师父说:那好,有个姓就行了,我要超渡亡灵,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就到仓库里去找吧!。
禅房的对面就是仓库和客房,把仓库的门推开,找到几把锄头,撮箕绳索和杠子,人分两组,妹伢子领两个人打着火把去挖坟坑,团长领人入殓抬棺材。坟址选在依山傍水的小河沟边,土很松软。坟坑挖好了,棺材也抬来了。在梯子岩的荒野中、添了一座新坟。看书阁kenshug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