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昌和洪全双方冲突没有即刻爆发,这主要是半仙儿常自行老道摆出了一副风水可扭转万物的笃定姿态,让他们都有些忌惮。
“凿开,凿开,凿开!”
“快点,快点,快点!”
“狮子回头要依山傍水!”大抵就是如此,虎丘山风水地势在急速改变着。
至于什么是狮子回头风水格局呢,或者可以换另一种说法——狼顾之相,虽属至尊至贵之相,但杀戮过重,发迹艰难。
有此面相且能熬到大成者,不过一二人尔。对于董昌来说,他只晓得此格局之威猛,准备籍此自立,抗衡大帅张仓水的压迫,以求得心里上的优势,证明自己也是气运所种。相比较而言,洪全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算有汴梁的朝堂任命,也不敌他兵强马壮。
杨温冷眼旁观,既然洪全承天命降临,那就既来之则安之,隔岸观火,最起码可以抽身事外,另寻属于自己的用武之地,不必做那水上浮萍。
顺便讲一句,张忠义果然是个优良的护卫,他与魏从之明暗交替,严格排查细作,着实不负铁盾卫士之相。
而洪全在永宁城里仍是按部就班的处理政务,巡查和拉拢士绅,其种种举动看起来完全是一位尽职尽责的督抚地师。所以,杨温就更不敢小觑此人,密切关注他的动向。
但诡异的是,处于风暴之眼的永宁城却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华,无论是董昌部下的大头兵,还是洪全麾下官吏,都彼此克制从而营造出了良好的秩序。
对此,杨温的反应很淡定,外松内紧,借口礼佛之机请来一个外援——道明和尚飘然入城,以讲解《金刚经》名义留在城内,自然也给了隐在暗处的常自行很大压力。
洪全不认为一个和尚能有什么威胁,笔锋一划就允许大和尚卢太翼随意出入永宁城。
“道明大师,你既然学有秘术,必然也知道其他宗派。”刚见面不久,杨温就忍不住。‘那个洪全大运突发,得天命垂青,想必背后也有高人?还请指点一二。”
只见这披着素白袈裟的卢太翼摆开棋盘,捻子而笑,“不错,洪全背后却有大能支持。若贫僧所料不错,其人出自南派禅宗一脉,乃是大名鼎鼎的‘愚和尚’
“那就详细说下。”杨温随手落子。
“此事说来话长。”卢太翼面上难得的泛起崇敬之色,“当年梵神自域外而来,一花开五叶,别分南北二宗。后来唐武宗灭佛,北宗沦为凡俗,南宗六祖之后,顿悟之法传而不得其人,无意间落入一个乞丐手里,其传人成名后自称愚和尚,因经常身穿布衣,又被江湖上称为赖布衣。”
而这洪全,就是得到了当代‘赖布衣’的扶持的,他先人葬在了一处龙脉上,自然携带着一份诺大的天运。
“还有这种说法?”杨温再度落子,嘴角一翘,俨然好奇发问。“又是风水龙脉?愿闻其详。”
卢太翼跟着应字,开口念道:“头顶芙蓉帐,脚踏土地坛。左有青龙盘,右有白虎踞。先人得葬中,代代出王侯。”
杨温眯起了眼睛,又是个凭借祖荫发迹的家伙。
“说起龙脉,南粤之龙地处偏远,不为正统。故而那“布衣愚和尚”不惜催发洪家龙脉百年潜力,使其速发,从而让洪全上应南方天命,夺取江左之地,进而窥视天下。当下,其人大运已发,非主公现在可挡。”
“既有南龙,必有北龙。大师见多识广,可知北地天命如今垂青于何地何人?”
卢太翼点头,继续说道。“至于北龙,若某所料不差,会应在完颜氏*努尔哈赤父子身上,即便大金国运衰退,其父子支脉仍会有三百年天运。”
“何以见得?
“大儒范文成曾写诗赞叹:英雄立马起辽东,铁骑纵横护龙城。只手扶将金社稷,连城坐拥晋山河。风云账下八旗在,女真满万世无敌。煊赫冯官屯下路,斩尽黄毛百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