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高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好吧,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恐怕只有你们之间清楚,我只是提醒,具体的还要看你自己。”
“恩,我知道你是好心……”
说着,慕娇娇推开宿舍的门,一眼就看到张翔茜正站在她的桌子前,好似在翻找着什么,听到动静就像是受惊了的兔子般,连忙收回了手,看着她支支吾吾着:“娇娇,你回来了?”
慕娇娇蹙眉:“你在找什么?”
“我……我只是刚刚将耳环不小心甩到你这边了,所以想要找找。”
耳环?
她怎么不记得张翔茜有带耳环的习惯。
不过慕娇娇也没有揭穿什么,将书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用一种几乎能够将她看穿的眼神睨着她,微笑:“那需要我帮着你一起找吗?”
“啊?”张翔茜连忙摆手,眸底全是掩饰不住的慌意:“不用了,不过是我随手买的小饰品罢了,没了就没了吧。”
慕娇娇和高晴对视了眼,等到张翔茜自觉无趣回到她自己的床上后,慕娇娇才居高临下用视线扫视着桌面,但她并未发现丢失什么东西。
那么张翔茜刚刚究竟在翻找些什么呢?
还未等慕娇娇细想,手机倏然响了起来,她接起:“袁老,您找我?”
“快来我办公室,有人命关天的急事。”
“好的。”
慕娇娇连话都未曾嘱咐一句,抓起自己的针包转身就再次离开。
宿舍距离袁老的办公室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她一路狂奔在五分钟之内赶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袁老正在给躺在地上的老者做心脏复苏,看样子已经是有六七分钟了。
听到动静,袁老都没有分神过来便唤:“江老心脏病犯了,正好身上没带药,你快来帮忙。”
慕娇娇二话不说,先是给江老把脉,而后十几根针分几次扎到了江老的穴位里。
原本守在一边的警卫员还是想要下意识阻拦的,却被袁老呵斥住:“她是在救江老的命,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警卫员动作停顿了下,没有再继续。
针下了足足三十多根,江老才悠悠转醒,眼前一片混沌模糊时,就听到一道略略有着几分熟悉的嗓音:“别乱动,你身上还扎着针呢。”
江老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觉得自己的心跳和疼意慢慢的回归到正常,就连眼前的模糊感也消散的差不多,才瞧见不远处蹲着个小姑娘,精致的脸蛋年轻,五官漂亮明媚的无可挑剔,和记忆中的某个人无限度的重合在一起,江老一惊,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唤:“阿芬,你回来了?”
阿芬?
这是谁?
倒是袁老略略有些惊讶:“老江,你出现幻觉了?这哪儿有你老婆子?那可是我徒弟,慕娇娇。”
“不可能,这就是阿芬,我是不会认错的。”
江老就像是个小孩们不肯改口,甚至略显浑浊的眸底还沁出几滴泪来,磕磕绊绊的开始抱怨着:“阿芬啊,这么多年了,你都不回来看看我,现在你终于肯回来了,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慕娇娇和袁老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无奈。
应该是江老的心脏病刚刚缓和,所以他一时间还陷入魔怔中,索性被江老抓着一个手腕并不影响慕娇娇拔针,她索性便没有理会他,任由他在耳边不断的絮叨。
“阿芬啊,我对不住你啊,早年间我忙,忙着打仗也忙着争权,将家里的一切都交到你手中,害得你生生的过劳死,就留下两个孩子给我,而我还……我还……”泪珠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抓着她的手腕也愈发的用力:“我该死啊,我把我们的女儿给弄丢了,她当时才四岁,还那么小,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够找到,是我活该,这是我的报应啊,不知道珍惜所以失去了你也失去了我们的女儿,是我的报应啊……”
听来听去,慕娇娇倒是明白了些事情,但这涉及到江家的隐私了,她也不好意思多听什么,便出声提醒着:“江老,不好意思,我是慕娇娇,您的病情没什么大碍了,以后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说着,将最后一根针狠狠的往穴道里一捻,江老的神经立刻便清明了起来。
顺势,慕娇娇也将那根银针抽了出来,起身:“袁老,您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
“好,辛苦你跑这么一趟。”
至于刚刚的话,不过是江老癔症中的乱语罢了,慕娇娇和袁老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谁曾想到,哪怕是清醒后,江老看见慕娇娇的第一眼,瞳眸也下意识的骤缩起来,被警卫员搀扶在沙发上坐下,略显苍老的脸上全是惊讶,指着慕娇娇:“你……你叫什么名字?”
“慕娇娇。”
她倒也没有隐藏的意思,很尊重的回应,红唇微微挽起,噙着几分温婉的姿态。
可越发是如此,就愈发和江老记忆中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阿芬……”
他没有控制住,喃喃自语了起来。
袁老蹙了蹙眉,都没有等慕娇娇言语,他便咳嗽了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老江啊,我是见过你家阿芬的,长的并不是娇娇这样子。”
“不,她和阿芬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他们那个时候没有现在吃食这么好,所以阿芬比慕娇娇还要再瘦一些,脸也要再憔悴蜡黄些,完全没有她这般白皙如雪的肌肤和精致娇俏的少女模样。
江老也顾不得他身上的刚刚平复的病情,几乎是扑着走到慕娇娇面前,握住她的手,着急道:“你是阿芬的转世,还是……我那个走丢的女儿?”
慕娇娇有些想要失笑,挽起嘴角:“江老,我今年才十九岁,如果您女儿是在您年轻的时候走丢的话,那恐怕跟我的年岁对不上,不过……”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男人略带着急的嗓音传了进来:“爸,您怎么样了?”
走进来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步伐很是沉稳,一张国字脸很是严肃,和江老有着几分相像,但更为冷冽了些,也颇具又压迫感。
走进来后没有看任何人,直接走到袁老的身边,扶住他的手臂:“爸,您没事了吧。”
“孑然。”江老平日里应该不是如此的,只不过是看见慕娇娇这张和他记忆中如此相像的脸蛋太过激动了些,甚至握在男人手臂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你快看她,是不是和你母亲长得很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