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年美言的急救措施很到位,不过半刻钟,年含茹猛地咳嗽起来,肚子里的水也吐出来不少,眼神逐渐有了焦距。
环视了一下四周,年含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甚至连死都不让我死!为什么!”嗓子刚呛了水,沙哑的不行,这么一喊,又是一顿猛烈的咳嗽。
年美言就这么跪坐在她的身边,没有起身,反倒是救醒了人之后,现在的她双眼失去了焦距。
“可是,人只有在经历很多苦难与险境之后,才能成长的更好,就像悬崖的苍松。”她喃喃着,是在说服年含茹,也是在说服她自己。
救活一个对生命已经完全失去信念的人,或许真的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沈羿修已经从家里赶回来,一条薄而暖烘烘的被子披在了年美言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喝点热水。”没时间照着柳斐斐的说法熬什么姜汤暖身,只能凑活着拿着一碗热水过来。
天还是燥热的很,但沈羿修依旧怕热水没了温度,一路上过来都是施展轻功的,甚至都没有让水撒到地上。
年美言偏过脑袋,拉着沈羿修站起来。
这大热天的,喝什么热水驱什么寒?直男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多喝热水。这四个字?
就当是跳到河里去冲了个凉,不过衣裳全都湿答答的贴在身上,的确有点难受。
“你们,”环顾了一眼站在几步外的村民们,年美言清了清嗓子说:“是不是只要她不在这溪村,从我们溪村除名,就能放过她?”
不光是周围的村民,就连年含茹自己,也瞪大了眼睛。
从一个村子里除名,这是多大的事!这与大家族里面,将人从族谱中除名,是一样的惩罚。
年含茹面上更是惨淡。
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容不下自己?
刘村正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就算你想要保住她的性命,将她从我们溪村除名,那也得看她自己答不答应。”
“再者,不光是她一个人,就连她的爹娘,也是要一起除名的,按照规矩,连带着你们家所有的人……也是要除名的。”
年美言:怎么闹的还株连九族一样?
“好。只要她同意,连带的后果,我年美言全部承担。”
不就是从村子里除名吗,她在陵京可还有醉年楼,醉年楼不行,她租的那个小四合院,也能住挺长时间。
就当是把户口从溪村迁到陵京去呗,想想还赚了呢!
原本还在心里头抵毁年美言的年含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自己一条贱命,这么豁的出去。
如果只是她年含茹一个人除名,又或者是连带着她爹娘一起除名,她还会觉得年美言就是想要害她,害她全家。
可现在,年美言可是连着她一家五口人的命,也一起赌上了。
在旁边的沈羿修自然也想到了,等年美言从溪村搬出去,不再管这里的破事儿之后,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去陵京。
到时候他在亲自给她置办一所宅子,就当是聘礼,她应该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好拒绝了的吧?2k2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