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反派的剑魂(1 / 1)快穿之路人甲首页

方丈。    鱼龙混杂的海外岛屿。亦是散修聚集的天堂。    一名玄袍男子执剑进入酒楼内,引来诸多打量。    这名男子不可谓不古怪。    观其气息,不过是凡人一流罢了,可其身上又有着隐晦的波动,低调地宣示着此人是个难啃的骨头。    他的五官犹如刀刻斧凿般硬朗,只是神色阴郁,看起来极不好相处。    更加诡异的是,他的瞳孔中微微带着些赤芒,一看便是魔道中人。    说起魔道,在这三教五流混迹的方丈,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名男子,连修为都不曾拥有,又是如何入魔的?    这般想着,更加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一道道隐晦的神识便扫过风无涯的身上。    倏尔,“啪”的一声,他重重放下酒盅,一时间整个酒楼陷入了缄默中,连店家小二,都极为有眼色的闭口不谈。    风无涯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一派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几乎快忘了以前自己的模样了。    他也曾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狂生,凭着一腔热血和孤勇,跌跌撞撞地前行。    那时的他温文有礼,待人谦逊。    可是那都成为过去了。    他将过去的一切都埋在记忆的沙底,而后狠狠践踏。    “客官,您要些什么?”小二鼓起勇气,靠近风无涯。    “上酒吧。”风无涯把玩着酒盅,尽量平静地开口道。    凤潇的灵体存储于碎霄剑中,她像是感受到了风无涯的内心世界的惊涛骇浪,剑身微微扬起,  触碰到风无涯的指腹上。    风无涯借势抱起碎霄,认真地擦拭着剑身,仿佛对待着稀世珍宝。    啧,看起来还是个剑痴。    一旁偷偷看着的酒客撇撇嘴,倒冲淡了内心升起的忌惮。    不多时,酒楼又恢复成热闹的模样,就像先前从没有沉寂过一般。    “哎,你有听到东部小秘境的事吗?”    “听过一点,你去了吗?”    周围的酒客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且谈论的话题多是围绕这东部小秘境开放一事。    此事风无涯在门派内时也略有所耳闻,只是其开放时间恰巧与门内大比冲突,故而只能搁置下前往的念头。    “嗐,今年的小秘境不知道怎么回事,开放时间比往年要晚得多,大门派内传出来的消息是,还要再等几天。”    像他们这种散修,实力低微,那些机密的消息多是从大派内传出来的。大多数的秘境都是被各门派间瓜分干净了,能让散修染指一二的,也就剩下了东部的小秘境。    只因小秘境之间错综复杂,且暗含空间乱流,饶是那些大门派想要全部封锁小秘境也得伤筋动骨,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故而也就放弃了。    在他们眼里,秘境千千万万,没了这个,自然还有下个。    而对于散修而言,秘境那是有一个算一个,能不被大派据为己有的秘境现在已然不多了,所以在散修这个群体中,对此类消息往往非常在意。    果然,酒楼中嘈杂的声音也慢慢静了下来,只听他们二人讲话。    这等机密的消息,那二人似乎毫不在意地讲了出来。    “要我说,今年的秘境指不定有什么天材地宝出世。”一干瘦男子浅酌了一口酒,沉吟道。    听者点点头,“此话倒也在理,三十二年前,洞真老祖的洞府出世时也是差不多的光景。”    酒过三巡,那人脸颊上已染上酡红,不知是真醉还是借着酒力,大声嚷嚷道,“三十二前是这样,今年就算有宝物出世,还他娘的能轮到咱们身上?”    这一句话封缄住了对话者的唇,他对此闭口不言,眼神中却带上些无可奈何。    事实就是这样,若真有宝物出世,他们这些散修连汤都喝不到,更何谈分到些肉沫子?    “你不敢说?老子来说!什么狗屁大派,都他娘的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的自己抢着,送死的事赶着我们这些散修上!凭什么?他们的弟子是人,我们散修就是去送死的!”    这些怨气来源已久,就是风无涯也不能全然否认他所说的事实。    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此人能在酒楼中破口大骂,可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可真正的事实下,大鱼更有可能将虾米也瓜分得一干二净。    散修就如同无根的浮萍,四海为家,他们又拿什么和那些有着千百年底蕴的大派拼?    两败俱伤,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最有可能的,不过是散修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是岁月会磨去冲动的锐气,经历过现实的挫折后,他们只能听着酒客破口大骂了。    风无涯不动声色,全然似一个局外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全局。    在他心底,所谓的名门大派从此以后再不会有血和肉了,它代表的只剩下一个符号了。    凤潇看着他一杯一杯地喝下烈酒,明知他不会醉,可还是忍不住道,“少喝点吧。”    脑海中的声音传来,风无涯顿了顿,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    他在心底默默说着,脑中却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    ***  “唐纳修!”画面中的女人与凤潇一点儿也不相像,却没由来得让风无涯想要亲近。    那个成为唐纳修的男人此刻背对着女人,偷偷地抿了一口酒,听到声音后,忙不迭地将酒收到空间戒指里去。    “嘉司琳娜。”腻死人的语调,让嘉司琳娜的脸颊微微泛红,可她还是故作生气地凑近。    “你是不是又再偷喝了?”她危险地眯起眼,男人下意识地摇头,她仍是不相信,狐疑地看着他,“让我闻闻,来,啊~”    男人乖乖地张开嘴,任由她闻,只是在她凑近时,猛地抱住她,含住她甜美的唇瓣,长驱直入。    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可是怀中的女孩已是无暇顾及。    温柔缱绻的一吻后,她面色绯红,趴在男人肩上,浑身瘫软。    唐纳修轻轻抱着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狡黠地笑了。    ***  嘉司琳娜。    风无涯偷偷地咀嚼着这个拗口的名字,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凤潇。    他迟疑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他会等,等到凤潇愿意告诉他的时候。    他的下半辈子,会全部献给凤潇。    一想到这儿,他好心情地勾起唇角,却让寄居在碎霄中的凤潇一头雾水。    风无涯放下酒盅,背上碎霄,放下几颗灵石,起身离开酒楼。    一旁骂得酣畅淋漓的酒客不由得看了他眼。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从他进酒楼开始,就没看透过他。    管他呢,他现在只想骂个痛快,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他这般想着,又自顾自地痛饮起来。    上午的艳阳天,不过顷刻就转为了瓢泼大雨。    路上行人寥寥,不复酒楼内喧哗热闹的模样。    风无涯将背后的碎霄取出,放在自己怀中,确保不会淋到雨水,才走了出去。    这种行径让一旁的人,看着的眼神如同看一个疯子。    碎霄触手生凉,只是在他怀中许久,也开始泛着暖意。    风无涯敛去心底小小的得意,这样就能借机和凤潇亲近了。他才不会告诉凤潇——他其实可以施避水诀。    他不动声色,以期得来凤潇的感动和关心。    “无涯…”    “嗯?”    “你不必这样。”果然。眼见着目的快达成,风无涯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    “你其实可以施避水诀的…”    “……”    被戳穿后的风无涯恨恨地施了个避水诀,只是脸色一直不见得多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可能说得就是他了。    凤潇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失笑,心中酸甜翻涌,不知该作何感想。    因为真的爱一个人,所以情绪才会牢牢地被那个人牵动吧。    她很庆幸,能成为这样的存在。    “不过,无涯,我很喜欢。”    只这一句,风无涯脸色多云转晴。    面对凤潇,他天真近乎得像个孩子,他将自己所剩不多的天真与幼稚全数赋予凤潇。    他像是悬崖勒马的盲人,死死地拉着最后的缰绳,拉着凤潇,淌过这一处的低洼岁月。    无涯,你的爱与天真,总归,我是不会负你的。    这一次,我愿意背负起你的凄风苦雨。    这一点,风无涯从来都是相信的,可是他舍不得。    他所爱者,应当放在心尖上宠着,什么生死与共,荣辱与共,他都不在乎。    在他看来,生是凤潇的,荣也是她的,余下的苦果,就让他一个扛起就好。    就算被千万世人背叛,他也不愿意不相信凤潇。    此去经年,千山万水,永不相离;生老病死,永不相弃。    他要用十丈红尘饰她以锦绣,千朵芙蓉衣她以华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