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李黑白轻柔平淡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王公子耳旁响起,骇的他面色苍白一片,一抹惊惧从眼底升起。
眼前的这个人武功居然比昨夜有了莫大变化,还未曾回过神来,他就已然落入了对方手中,那个眼睛中是难以言明的冰冷,仿佛有无尽的杀戮蕴含其中,甚至王公子眼前都出现了幻像一般,一层层的血水再四周升腾。
“你你你”
他轻轻颤抖着,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变化只在转瞬之间,周围的王家门客都还未曾反应过来,自己的少爷就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命悬一线。
他们同样有些骇然,看方才的出手,对方的武功明显高出他们所有人不止一筹,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这偌大的天下偌大的洛阳城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高手。
他们心中哀叹,随着主家欺横霸市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一类人!
打明显打不过,指不定会赔上身家性命,退也不能退!不然名声毁了,活计也就没了!
只能先放一放狠话了!
“小子!放了我家少爷!”
“当心你血溅当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子,莫要自误!”
云云。
“呵!心有利刃,杀意自起!想不到终还是受了几分影响!”
李黑白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他轻笑一声,手中的力道渐渐软化,王大公子顿时如烂泥一般摔倒落地,呆滞的看着他。
“记住了!这是第二次!你这个人在这个江湖上连个名号都不曾有,还不配被我杀!”
李黑白脚下一错,已经倒坐着骑在了马背上,他甩了甩手,眯着眼睛躺了下去,道:“滚吧!这一次你的小命就用这匹马来换了!”
他拍了拍马的脖子,这马看起来高大雄健,却意外的温顺,低声的轻嘶一声,甩开步子,轻快的跑开了。
直到李黑白一人一马的渐渐远去,周围的王家门客似乎才回过神来,顿时一个个跳下马背,对着面上仍旧带着惊慌的王大公子嘘寒问暖起来。
“嗯!?这里发生了何事!?”
这时,门洞中再次出现了两匹骏马,一白一黄停在了他们面前。
来人赫然是定心师太以及黄芷娴。
黄芷娴低声说完就发现了正狼狈坐在地上的王大公子,柳眉微蹙,眼中升起一丝讶然之色。
“王世兄!?”
“芷”
王大公子一张白皙的脸庞看着她顿时涨的通红,他有些羞恼的说道:“昨日那个小子,刚才无缘无故的抢走了我的宝马!”
“那个人”
黄芷娴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王公子的为人,虽然她并不经常住在家中,但心中却也了解一二,以对方的身份以及心胸,想来应该是来找麻烦的了。
她的眸子扫过王家门客,失笑般的摇了摇头,一群仅仅习练了些许粗浅功夫的江湖草莽,难怪弄的现在这般难看。
她呼一声王世兄,也只是出于两家父辈的交情而已,现在看来,对方不仅仅是井底之蛙,更是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
“娴儿!走吧!回山要紧!”
一旁的定心师太神色有些疲惫,她心事重重,昨夜那个青年的话她思来想去也无法想的通透,导致她一夜未眠!
直到公鸡报晓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什么剑仙棋局,剑道长空,这世间哪有此等夸张的高手,想来是昨夜的月华之事让她陷入了执念,居然被人随口晃晕了。
但同时,她也心中警觉了起来,那人的空口白话或许是假的,但昨夜的那一场月华却决然没有虚假,武道大宗师,是足以改变整个江湖的势力分布的!
现如今的天下,那号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日月教主也不知有没有打破天地之桥,进入先天宗师境!
还有那消失了数十年的华山剑宗风清扬想到风清扬,她再次想到了昨夜那个谎话连篇的可恶小子!他的身上也必然有着一层隐秘身份!
大宗师的弟子!?又或者大宗师的后辈子孙!?传人!?小厮!?
总之,她脑海中依旧一片混乱,急需回山向掌门师兄金光上人禀报。
“是!师傅!”
黄芷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定心师太,颔首说道。
李黑白丝毫不知道他的短暂出现,会让一个尼姑脑洞大开,从而改变了一个门派的命运,致使四川峨眉一派闭派的时间再次延长了下去,他躺在马背之上,信马由缰,一路从洛阳官道向南而行。
秋日里荒草如潮,百里不见人烟,多枯木荒山。
习惯了现代社会的钢铁林立,这种景象初次见到有些新奇,但接连数日下来,已经让人感到眼盲一片,兴致全无。
但好在他之后多是将心神放在了修行之上,明玉功在第三日已经顺利突破了第一层,而嫁衣神功同样也完成了突破,随后就被他一口气散尽,开始了重修之路。
他的武道铸基和他人决然不同,嫁衣神功若是普通人修行,只需在修行一半的时候选择重修即可,但他却选择一层一重修,企图将体内真气磨炼的坚如磐石。
一月之后,他出了河南地界,过了长江支流。
汉江渡口,李黑白坐在一间简陋的酒棚下,眯着眼睛灌了一口水酒。
“好酒!”最新zuixi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