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地板上一片狼藉后,傅一念和宋常钦难得默契地齐刷刷倒抽一口冷气。
她衣柜的门开了一边,那个塞进去的透明收纳盒摔在地上,盖子也摔开了,露骨的成人DV首当其冲地摊出来,上头抱在一块的裸男**姿势奔放,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DV是何恬恬给她寄的,说是有助于她早日拿下许恒意。
虽然她暂时没打算用到这么直接的方式,却还是没把它丢掉,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哪想到今天就这样被宋常钦发现了,第一反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着宋常钦仍直愣愣站在那里,傅一念欲哭无泪,弱弱地问一句:“你开我衣柜干嘛?”
宋常钦手不自在地插进口袋里,声音不复素日的清朗:“你不是说在柜子里……”
“我说的是床头柜。”傅一念重重捂眼。
所幸那个av画面太刺激,精明如宋常钦,一时也被迷了眼,没注意到下边那些傅一念更需要隐蔽的合同文件。
巨大的冲击过后,傅一念反而镇定下来,她面无表情地蹲下去把收纳盒的盖子盖好,伸脚把它踢到衣柜后头。又随手把辣眼睛的DV捡起来,连着包装纸一起递给男人,眼底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大胆和坦荡。
宋常钦:“?”
傅一念轻咳一声,坚持下去:“这个就送给你了,我也看腻了。这还是珍藏版的呢,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
宋常钦一向温文儒雅的脸终于有点破功,嘴角抽了抽,却还是郑重地把碟片接过来,面容肃穆得可笑:“谢谢你,我会好好看的。”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送你下去吧。”傅一念趁他情绪起伏不定的间隙发出逐客令。
在小区门口送走宋常钦,傅一念转身回了公寓。
心底忽然又多了几分计较:原来宋常钦是一张碟片就可以轻易打发的,那么她是不是该多备几张放在宿舍里?以后他来一次她送他一张?
她并不在意宋常钦如何看待自己,而且也笃定他不会跟父亲打这种无聊的小报告。
大家都是成年人……
这边上了车的宋常钦,胳膊无意间触碰到藏在西装内袋里的DV,内心暗涌澎湃,明显不如某女淡定:傅一念这是什么意思呢?把DV送给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想借机取笑?
以他沉浮名利场几年的人情世故,焉能感受不到她对他的抵触。只是当感情与理智发生冲突时,人的思绪很难不被左右,容易选择性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个答案。
想到另一种可能,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下坐在副驾驶的秘书:“陈升,你女朋友会邀你一起……咳!一起看片吗?”
陈升听微知著,推了下从鼻梁上掉下来的墨镜,由衷感叹道:“先生,您和傅小姐发展得好快啊……”
……
折腾了一个中午,傅一念没有再去公司,反正已经在许恒意跟前请了半天假,索性在公寓里埋头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醒来时,斜阳移到窗台几株绿萝上,蓬勃旺盛的浓绿渐渐流入昏黄的光线里,给人一种已近迟暮的紧迫感。
傅一念走到窗台前,用花洒依次给盆栽浇了水。
具体什么时候爱上养植物的,她也不清楚。只记得有一天清晨,在病房里醒来,床头放着一束马蹄莲,晶莹如玉的花瓣还沾着晨露。
她觉得花长得好,便叫护士给她找来了盆子,将花养在病房内,日日给它浇水。
抚摸着郁郁青青的叶子,忽然想起公司的那几盆吊兰有些时候没浇水了。
当时办公桌搬得急促,她的盆栽还留在了总裁室的起座间。
左右无事,傅一念便步行回公司一趟,权当锻炼身体。
恒盛总部还不到门禁时间,刷卡进了大门。公司里加班的人不多,整栋办公楼有几分空旷晦暗。
傅一念坐电梯上18楼,走进总经办,发现里间的总裁室居然还亮着灯,门虚虚掩起,里边的灯光透过狭窄的缝隙倾洒出来。
有女子的低声笑语时断时续从里面传出。听声音,就不像是在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