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凭什么!”江歆如坐在炕上,一张小脸崩的死紧,“她一个没娘的死丫头,性子又孤拐又霸道,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婚事!娘,我不信!”
今天一早,翰林院大学士郑泾的夫人上门拜访,刘氏在花厅接待了对方,结果对方竟是来给广平侯世子唐绍伟做媒来的,而求亲的对像,正是京中目前风头正健的江家大姑娘江燕如。
刘氏当时就瞠目结舌了,最近京中风声是多,但多是她故意放出去的,实际上门的根本没几个,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有广平侯府这样的人家上门了。
心中百味杂陈,刘氏狠狠的定了定神,才推辞说这件事必须要问过自己老爷,毕竟自己只是继室,她正想顺水推舟说说当继母多么艰难,以映射江燕如的跋扈任性,却不想对方听了她的话后,压根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笑眯眯的告辞了。
刘氏气的牙痛,结果一回屋就遇到了刚解禁的江歆如,一个没忍住就说漏了嘴,没想到,江歆如一听就不依,苦恼了起来。
“你信不信有什么用,重点是人家广平侯府上门了,求娶的就是江燕如!你有本事在这冲我嚷,当时我让你在赏菊会上多露脸,多讨贵人们的喜欢,你干什么去了?”刘氏这段时间忍着纪玖,早忍得心火上升,对一向娇惯的女儿,说话也不客气起来:“现在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吧?若是你当时得了意,现在对方提亲的,说不定就是你了!”
“母亲!”江歆如瞠目结舌的看着刘氏,愣了几秒,突然泪如雨下:“母亲你变了,你不疼歆如了!”
她伏在大迎枕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到底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刘氏心软下来,她走上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我怎么会不疼你呢,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娘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别哭了,啊?”
刘氏安慰了好一番,江歆如才止了眼泪,抽抽搭搭的坐了起来,但心里还是难受的紧,有件事她谁也没说,那天在公主府时,她曾无意中见到一个男子,那男子长相英俊,身形高大,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潇洒写意,江歆如当场就心热的不行,后来好不容易才知道,对方就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广平侯世子唐邵玮。
两人地位相差太远,江歆如虽然心动不已,但还是强行将情绪压了下去,只是嫉妒的想,也不知那个幸运的女子,能成为对方的妻子,没想到,今天居然得知,这个幸运的人是她一向看不上的姐姐江燕如时,她一颗心顿时扭曲了。
如果江燕如都能嫁,自己为什么不行?
她迅速想着办法,手指却扯住刘氏的衣袖,“母亲,真的要把江燕如许给广平侯府吗?她现在都这么嚣张了,若是得了这样好的一桩亲事,且不要上天了,那这个家里,还有我们的立锥之地吗?”
见刘氏蹙着眉,江歆如又补了一句:“母亲,女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纵有影响,也不太大,可你别忘了,若是江燕如嫁的那么好,她怎么会不照顾江慎,若是江慎好了,那弟弟将来,这家业…”
刘氏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她虽疼江歆如,但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再怎么为她打算也有限,可若是换在儿子江憬身上,那事情的严重性就完全不一样了。
正如女儿说的,若是江慎得了势,那她的命根子江憬,在这个家,哪里还有立锥之地!
“不行,这门亲事不能成。”刘氏做了决定,但转眼又犯起愁来:“可是你父亲那人,若是知道广平侯府来提亲,一准是会答应的,要想个怎么样的法子,才能让他点头呢。”
江歆如眼睛咕溜溜的转:“母亲,不是一定要拒绝广平侯的,我们要做的,只是让江燕如嫁不到广平侯府去就行了。”
刘氏抬头看着江歆如,疑惑的说,“歆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歆如拉住刘氏的手,低低说了一番话,刘氏听着,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到震惊,再到最后的惊喜激动,到江歆如最后说完了,不由夸道:“我女儿就是能干,这样好的办法,居然也想得到!”
江歆如说自己主意时,心中原有些忐忑的,此时见刘氏夸她,不由笑弯了眼:“女儿笨着呢,还不是平时母亲教的好,若不然,女儿也想不到这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