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槿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卿言手中的糕点道:“好了,别欺负承烨。”
说完从纸包中轻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栗子的甜与桂花的香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口感酥软入口即化。
姒槿捏起一块递给苏承烨:“很好吃,你尝尝。”
看到姒槿递来糕点,苏承烨立刻用袖子擦了一把眼中渗出的泪水,道了声:“谢谢阿姐。”
看着眼前的苏承烨奶气的样子,姒槿无法与之五年后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这简直是两个极端。
一个弱小得让人忍不住去呵护,一个强大得半月便可颠覆朝堂。
姒槿突然对自己怀疑起来,莫非是之后的这五年她把人给教歪了?
“你抢了小爷的糕点,小爷今日便要在你灵沂宫用晚膳!”看着姐弟二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卿言心塞。
姒槿好心劝道:“你回去的晚了,别人还当你又去花楼流连。不想回府被驸马打断腿,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我爹今日被皇上派去西洲治理水患,这几日都不在府中,无需惧他。”卿言笑得嚣张。
“那随你吧。”
“阿姐,我也要在这用膳。”见卿言得了好处,苏承烨自然也要插一脚。
姒槿看了一眼他湿透的衣裳,无奈对梅萱道:“梅萱,你去六皇子殿里给他取件干净的衣裳来。”
因这两人赖着不走,姒槿只能让厨房多备几样菜。
上菜时,梅萱从殿外归来,一手拿着苏承烨的衣裳,一手拿着一张红帖。
“殿下,这红帖是长乐公主宫中送来的。”
姒槿接过红帖,看了一眼,是苏姒盈生日宴的请帖。
“现在才给你送来,你们这姐妹做的可真是一般般。”卿言探过头来瞅一眼,衔着笑说风凉话。
“她不送来请帖我都要忘记明日便是她生辰了。现在来不及为她准备生日贺礼,不如就由表哥帮我备了?”姒槿遗憾道。
“你过分了些。”卿言满满不愿。
姒槿可怜兮兮揉了揉自己白净光滑的面颊,哀婉道:“今日险些破相,又受了惊,本宫觉得还是去跟母后说声的好。”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听到姒槿提皇后,卿言立刻怂下来。
从姒槿手中拿过苏娰盈送来的红帖,卿言又道:“听说前几日京城不少适龄公子都收到了请帖。长乐将满十四,我估摸着应是贤妃要为她物色驸马。”
“长乐对慕容繁的感情,鬼都看的出来。可算着时日,北疆二皇子归国的日子迫近,若是长乐嫁给慕容繁,日后便要一同去北疆。先不说慕容繁在北疆并不受宠,光大魏往北疆路途遥远,贤妃怎舍得女儿受这份罪。难为贤妃一片苦心。”想起苏娰盈在慕容繁面前那一副娇羞模样,姒槿忍不住身上又要起鸡皮疙瘩。
“长乐公主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娇蛮,邺京中谁人不知。我估摸着没人想当这个冤大头,娶个祖宗回家。倒是风华绝代、典则俊雅的长宁公主,该是京中多少男子的梦中情人。”卿言说着,瞥了一眼姒槿的神色,又故作惋惜道,“可惜偏偏长宁心里只有她君二表哥,本卿大表哥心塞啊。”
听了卿言的最后一句话,姒槿身子一僵,片刻后她垂下眼睑,幽幽叹口气,道:“对君宜修,我早已死心。”
卿言闻言一愣,见姒槿神色不佳,便知自己挑了姒槿伤处,想要努力去安慰:“死心也好,这家伙心也不知什么做的。我姒槿表妹这样好,他都不知珍惜,真是畜生不如。”
此时被卿言骂作畜生不如的君宜修正躺在君府的院中高烧不止,昏睡不醒。
身前只有亲侍池平一人伺候。
池平一介武夫,哪里会伺候人,只能手忙脚乱地为君宜修擦汗降温。
君宜修已晕了许久,无论池平怎样叫他都叫不醒。担心君宜修会熬不过去,池平只能一直守在他身边,不断唤他:“少爷,少爷。”
可一直都得不到床上之人的回应。
“槿……”
床上的人突然□□一声,池平立刻坐直身子,惊喜道:“少爷,你醒了!”
并没有人回应他。
池平有些失望。
刚坐下,又听君宜修毫无意识地呢喃:“姒槿……”
这次的二字十分清晰,池平愣住,他家少爷怎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念叨长宁公主的闺名。
“姒槿,别走……”
池平拍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