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祝一淼先收回目光，转而望向一旁的祝一和，“你为什么要帮助一只鬼？”

“我也不明白。”祝一和低声呢喃，他的确不应该帮助鬼魂的。

“阴阳有序，谁都不应该扰乱阴阳，强行将一只鬼魂留在身边只会害人害己。”祝一淼继续说道：“就算是供养，最后的结果也不会相差到哪里去，就算鬼不害人，身上的阴煞之气还是会让供养者旧病不起，最后阴煞入体虚弱死去。”这是害人，不是帮人。

“所以我把清心佩给聂飞了。”祝一和说到这里，其实是有点心虚的。

果然，祝一淼差点被气死，怒道：“你把清心佩送出去了？祝一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清心佩是四方神兽一脉能传下来的少有的法器，这都能送人？收养了他们的师父怕是要被气活过来。

“果然，束脩还活着。”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听到两人说出真相又是另一回事，陆言平松了口气，心中的郁气仿佛一下子就淡了。

“死了，是只鬼而已。”祝一和瞥了眼陆言平，道：“不过你做的那些事情，束脩倒是差不多都知道了。”

陆言平再度沉默，他无法去想象束脩此时的心情，毕竟束脩曾经那样信任着他。

“砰砰砰”，有人敲门。

“谁？”祝一和随口问了句。

“我。”束脩在门外小声回答。

陆言平有些意动，却并没有直接冲过去，一旁的祝一淼则有些困惑，说实话，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祝一和担心祝一淼搞事，立刻推门出去拉着束脩走开，问：“什么事？”

“聂飞醒了，想找你过去。”束脩说着小心翼翼指了指房门，问：“祝一淼？”

“嗯。”祝一和点点头，道：“陆言平破坏了祝一淼的法事，不然的话你怕是要直接被阴差抓走。”

说实话，祝一和也很惊讶。他之前在束家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胡言乱语，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什么人有资格查阅生死簿，但是祝一淼竟然连阴差都可以调动，这让他也不得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假。

祝一和仔细打量束脩的魂体，这只鬼……真的有人将他的全部信息抹去吗？

“怎么了？”祝一淼有些紧张，问：“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祝一和没和他多说，而是推开隔壁病房的门去看望聂飞。

聂飞因为失血脸色苍白，就算是输了血也并没有恢复，但是看到束脩的时候，脸上的线条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这一和缓，仿佛整个人的气色也好多了。只可惜，一切都是错觉。

“你出去。”祝一和朝束脩吩咐：“你在这里，他的身体会越来越差。”

束脩嘴巴一扁，不情不愿的退出病房。

“干嘛让他出去？是我自己划开的伤口太大，又不是他害了我。”聂飞有点不高兴，他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