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见老夫人起身走下来，脚步有些缓慢，慢慢走到了她的跟前，叹了口气，慢慢执起薛妩放在楠木茶几上的手。

“娘？”薛妩有些疑惑。

“……当年，是我做错了。”老夫人道，她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咬字清楚，经过了深思熟虑，“我这些年，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姐儿，她是傅家的大小姐，金尊玉叶，不必任何人差。”

“娘对不住你们母女啊。”

薛妩很反应不过来。

她突然想起刚嫁给傅苍的时候。

她是将军府出身的，很不拘小节，刚嫁人那会年纪小，有很多东西都不大会。虽然和傅苍是看对眼在一起的，但到底是会害怕，嫁人的第二天心里很忐忑去拜见公婆。

傅老将军是很严肃的人，板着个脸，让她这个突来驾到的姑娘更不安了。可是傅老夫人却是一巴掌拍到傅老将军身上，骂道：“新媳妇进门，你板个什么脸？把我这么好的儿媳吓跑了，我跟你没完！”

然后傅老将军很无奈的努力柔和了五官，虽然看着好像更吓人了。

后来的日子里，傅老夫人也对她很好，人情世故管家训仆，傅老夫人可以说是倾囊相授，平日里也深明大义从不和她为难，几乎是当半个女儿对待。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老夫人这么冷淡之后薛妩无法接受的原因。

后来的日子里她还是敬重着傅老夫人，记着她的好，可是心里头那根刺，每每想起当年闺女收到的冷待就隐隐作痛。

她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今天却能听到婆母跟她说，她是后悔了的。

薛妩的眼眶莫名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