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入了秋的缘故,四处可见落叶昏黄。黄花村里,远看路上是金黄一片,各种符纸散落,屋门前也是随处可见。村里大院,一群人盘腿坐在那里,双手合十念着经。一小孩被捆绑在人前,身上贴着符纸,哭啼声不断。一旁四个神婆拿着神棍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杨天和梨花被两个人拦在原地动弹不得,任凭大喊大叫都不得有人回应一句。
不知台下有人冲窜了上去,脱下自己的鞋子就是狠狠地敲打着杨嫔葶的头。等大家反应过来,小孩已经倒在了血泊里,脑袋里还不断往外流淌着鲜血,触目惊心。杨天哪里还忍得住,使命推开后冲了上去,梨花在身后已经哭晕了过去。
“打死这个瘟神,不能让她祸害我们。”
“还我孩子命来。”
声音越发的暴躁起来,这架势吓得神婆们拿上神棍从一旁溜走。杨天死死地抱住孩子护在自己身上,任凭四周的怒吼和拳打脚踢。直到村长黄桂带着郎中跑来,人群才散去,杨天视线开始模糊,眩晕了过去。黑暗里不知道谁在叫我松手,那温柔的声音特别像梨花。
火,熊熊大火烧灼着眼前的一切。谁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谁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救呐喊。画面离自己很近很近,感觉自己的脸庞都被烧灼了一样在发烫。又好像很远,很远,鼻息间没有那股难闻的味道。
“火烧村了......”
“闺女你说什么火?”一听到有动静的梨花顿时反应过来,扑了上去,满眼泪花地望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孩子
“杨天,你快来。嫔葶会说话了,你快来听听。”梨花哽咽地叫着杨天,干涸的嗓子破了音。
“你终于醒了闺女,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杨天和梨花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磕着头。这么久以来,这是杨嫔葶第一次知道自己伤心落泪了,眼泪有些咸,心脏痛痛的。
村长点烟的声音将杨嫔葶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在见到火光后,杨嫔葶忍着疼痛,用尽吃奶的力气,端起一旁的盛满水的碗泼了过去,黄桂顿时愣住了。后面是不停的道歉声音,结束了这个事情。
晚上,三个人随意吃了点饭便早早上床入睡。杨天回想起白天的种种情景,深叹息后紧紧地抱住了默默流泪的梨花,两人很快进入了梦乡。杨嫔葶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虽然脑袋十分的疼,从侧边轻轻地下了床。
院子里的月色有些撩人,樱花树和梨树摇曳着枝条。摸了摸梨树粗糙的树皮,杨嫔葶慢慢地爬了上去。两边粗壮的枝干像是护栏一样,分开的树干刚好像板凳一样又宽又平整。夜晚万物都十分的温柔,树叶簌簌地唱着歌,风儿轻轻抚摸着脸庞,睡意很快就席卷而来,杨嫔葶很快就从坐着变成了躺着的姿势,小手抱着树干沉沉入睡。
黑夜里有几个正在移动的身影,微弱的视线根本看不清楚是谁。一道火光划过黑暗,落进了门口堆积的柴火里,火势乘着微风,越发猛烈,一发不可收拾。火光倒影出那几个慌乱的背影,他们狼狈地逃窜,生怕后面的大火会吞掉他们。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就将他们和整个屋子吞噬完了,然而它好像还是很饥饿一样,在不断地往旁边蔓延,顺着近日干枯的杂草很快就点燃了隔壁的房屋。没有给时间任何的思考和缓和的余地,火势乘风越发庞大,不再是一栋栋,而是一排排的燃烧起来。黑烟漫天,远看像火烧云一样,鸡犬不宁,人声鼎沸。
清晨,整个黄花村,24口人家都被大火吃掉了。房屋、人全部都变成了黑色的废墟,虽然火已经自己熄灭了,然而黑烟还在飘散着,浸染的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
原本院子不过几步路的房屋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院子里的许多花草都已经被烧毁。独留这颗梨树毫发无损,依旧枝繁叶茂。从梨树上醒来的小孩,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废墟。
火虽然烧尽了一切,然而存留下的这个孩子却成为了十里八乡讨伐的目标。人人喊打喊杀,与过街老鼠一样。谁都可以上前踹一脚,砸一下。谁都害怕收留这个神婆嘴里的瘟神,哪怕有心生怜惜的人也不敢贸然上前。
院里的梨树,成了杨嫔葶的安身之所,四处摘着野果喝着雨水度过一天又一天。头上的梨花还没有开尽,就开始了有了落叶。望着被梨花遮住的天空,杨嫔葶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如果当时和父母在一起,也许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我想你们了!”
“听说黄花村的那个瘟神怕火,不然我们拿火烧死她,免得到时候连累我们村。想想24户人家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还真是吓人。”
“行,多叫几个人,壮壮胆!”
临安城里突现一女游士,模样出众,腰肢窈窕。白色锦缎束起长发放于脑后,柳叶眉梢间多加了几笔淡漠,皮肤细腻,腰间还配着一佛尘。问路时,声音道出了沧桑,让人难以捉摸其芳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