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里的红线编成了一条十分丑的红色手绳。
他摸了摸袖子,从袖子里取出两个闪闪发亮,叮当作响的银铃铛。
铃铛小小的,刻着不知名的符咒。
威子仪听的入神,连茶都不想喝了:“原来,您与她竟然这么久之前就已经相识了,可为什么,我看她好像并不认识您啊?”
白泽系好了铃铛,晃了晃,铃铛声音清脆。
他看了看浴桶之中熟睡的沐宠儿,眉头轻轻的皱着。
“我也不知道,”他说:“为什么再见面,她就不记得我了。”
威子仪想不明白,最后只能道:“听闻她之前摔落过悬崖,大概是记忆受损,忘记了吧。”
“您守了一夜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我不困,”白泽捏捏眉心:“等她醒来再说吧。”
沐宠儿身不难受了,躺在桶里越来越觉得舒服。
睡梦中,沐宠儿有种溺水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口鼻都埋在水中,水面咕噜噜的冒着泡。
威子仪吓了一大跳:“尊主,这这这。”
沐宠儿还在睡着,手脚也开始挣扎,溅的水花越来越大,白泽拎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沐宠儿的口鼻中终于涌入了足够的空气,急忙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
她的手还在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眼就是白泽如玉的面庞。
沐宠儿抓着他的手,如激流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呦,醒啦?”威子仪咧嘴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这药还不错吧?”
白泽看着沐宠儿身已经湿透的里衣,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脑门开始突突的跳了。
“哗”威子仪看直了眼睛,口水都流了下来。
沐宠儿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赶紧背过身去。
白泽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怒道:“还看,眼睛不想要了吗?”
威子仪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捂着自己的眼睛,带着荷包逃走了。
白泽手一用力,托着她的腰将她从桶中托了出来。
背过身去道:“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叫鹂儿给你打些热水,送身干净的衣服过来,你换好衣服再来找我。”
沐宠儿终于勉强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带着带着淋漓的水迹站在那里。
几乎是白泽出去的一瞬间,鹂儿推门进来,几个女奴提着水桶,手脚麻利的换掉了浴桶中的水。
鹂儿将带来的衣服放好,过来要帮她沐浴,沐宠儿赶紧躲开。
“沐姑娘,尊主吩咐我帮您更衣。”
“不用了,”沐宠儿紧了紧自己的衣服:“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好吧,”鹂儿也没有过多强求,退了出去:“那我去门外等着,你有事情就叫我。”
“好。”沐宠儿点点头,关紧了房门后,这才脱了衣服,迈进水中,水温温和,是个非常适合沐浴的温度。
沐宠儿半倚着木桶,手里握着自己胸前的那块石头。
原先,石头只隐隐约约的发着热,此刻,沐宠儿却觉得它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沐宠儿看着石头沉思,想了想,咬破了指尖,将血滴在面。
石头兴奋的闪着光,然而却没有任何反应,血顺着石头流下,滴进了水里。
“怎么会没有反应啊,”沐宠儿有些郁闷。
没有办法,只好先将它贴身放好。
鹂儿送来的衣服在旁边摆着,入手柔和,穿在身轻盈的不像话。
大红色的衣裳如烈火燃烧般艳丽,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白皙。
沐宠儿打开房门,鹂儿看的呆了:“沐姑娘,你这一身,当真是好看极了。”
沐宠儿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哪有。”
鹂儿“嘿嘿”的笑了,摸着脑袋道:“哦,对了,尊主叫您过去呢。”
沐宠儿点点头,跟着她走了,旁边伺候的女奴立即进屋去,将浴桶收拾好。
紫竹院正房内,白泽正在看一份手书。
沐宠儿推门进来,一片素色之中突然出现一抹艳红,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本尊的眼光果然不错。”白泽满意的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了?”
沐宠儿在他对面坐下,扭了扭身子:“浑身不自在。”
白泽的眉头轻轻的皱起:“还是不舒服吗?”
“不是,”沐宠儿支着下巴看他,衣袖滑在肘间,露着小臂:“我来的一路,她们都在盯着我看,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看你长得好看吧。”威子仪又搜罗了满满一荷包的药材,心满意足的藏在怀里,大大咧咧的就推门进来了。
站在桌边,拱拱手,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在下,威子仪,与姑娘见过几面,却一直没有说过几次话,如今一见,姑娘当真是天人之姿,世间少见啊。”
沐宠儿总觉得眼前这个……笑得很猥琐,起身回了个礼,又坐了下来不在说话。
对方不理他,威子仪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白泽现在十分的不想见到他,并且很嫌弃他:“你来干什么?”
“哦,”威子仪整整衣服,拱手道:“尊主,前几日家母来了书信,说有事叫我回去,我是来告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