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宫内,蝉鸣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膳,忙将王后扶了出来,“娘娘,这是王上特意吩咐人为您做的早膳,您好歹用上一些。”
她将瓷白的碗递到王后面前,柔声道,“娘娘,您平日里最喜欢用的羊奶汤羹还是热的。”
王后端起那碗乳白色的吃食,刚刚放到唇边,便闻见了扑面而来的膻味。
胃里一股酸水反了上来,她连忙捂住嘴巴,走到净房内吐了起来。
蝉鸣吓了一跳,焦急地帮她拍背,并关切发问,“娘娘,您没事吧。”
王后漱了口,才无力地靠在蝉鸣身上,“本宫无碍,就是觉得那汤羹有些气味。”
蝉鸣将王后扶到榻上,沉声吩咐一旁的宫人,“快些撤下去吧,以后这等有腥味跟膻味的东西都不用上了。”
站在桌旁的宫女眸光一转,小心翼翼发问,“蝉鸣姐姐,王后娘娘吐得这般严重,要不要请太医来。”
蝉鸣目光幽幽睨了宫女一眼。
见她不安地垂首,眯了眯眼,厉声说,“娘娘身子还未大好,自然是闻不惯这些带了气味的东西。”
她深沉的眸光自众人身上缓缓划过,冷声开口,“你们要是敢出去多话,便莫怪我无情了,下去吧。”
那宫女眼珠子转了转,悄悄扫了眼内殿。
虽然蝉鸣说王后娘娘体弱才受不住这些东西的气味。
可纵然王后不喜,也不该吐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王后病得更严重了?
但瞧着蝉鸣的模样又不像。
宫女敛住神色,随着宫人们退了出去。
进了屋子内,就有宫人的话接连不断地传到她耳中。
“王后娘娘这次病得也太严重了吧。”
“对啊,王后已经许久未曾换洗了。”
捕捉到关键的字眼,宫女整理床铺的动作一顿,“这位姐姐说王后娘娘许久未曾换洗了?”
那宫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周围看了看,以手掩唇说,“你找死啊,这种事情也敢随便打听。”
宫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奇吗,姐姐怎么知道此事?”
宫人倨傲地抬起下巴,“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我乃是为娘娘浣洗衣物的,娘娘的确是许久未曾来癸水了。”
“那些人都说娘娘这次就算是好了,只怕也没有生下王子的福气了。”
宫女眉心一蹙,想到了方才王后吐了的场景,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猛地站起身来,微微屈膝,“两位姐姐,我还有活没有做完,我便走了。”
她也不去瞧那些人的反应,脚步不停,来到了毓秀宫。
被人请进内殿,她就见到了慵懒倚靠在软垫之上的婉妃,当即躬身行礼,“奴婢参见婉妃娘娘,奴婢今日来有要事禀报。”
婉妃漫不经心地朝她招了招手,“上前来,说与本宫听。”
宫女连忙贴身上前,絮絮低语了一番,才退至一旁,“娘娘,此事还要请您斟酌。”
“你是说王后有了身孕?”婉妃拔高了尖利的嗓音,恼怒质问。
宫女俯首沉声道,“极有可能,否则她的病症怎么会与有身孕之人一般无二。”
嘭!
婉妃站起身来,震怒道,“她竟这般小心,连一点消息都不露出来。本宫就觉得奇怪,为何蒹葭宫一反常态,甚至连诊断的太医都换成了王上的心腹。”
“本宫还道是她病得严重,王上这样做只是以示对她的尊重,却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