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庆阳一时语塞。
屋顶上的长定皇姬:“……”
孤本?
这小公主在想什么呢!
就算她庆阳手中的那一本记载舞乐的书是孤本,可天下记载此舞之书,何止一本两本?
自古以来,多得是闲得慌的文人。
不但自己写书,还喜欢编类书。
宫里头的,便是他们将前人所述归了类、集结成册后的大部头。
方才被翻涌上来的慌乱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
这位乌先生能放心将事情托付给这样一个傻孩子,恐怕也不大聪明。
“罢了,也就是个惯会刁难人的黄毛小丫头!你们日后切记,若非有十成十把握的事情,若非有子乌的命令,不得动手!”
卫伯与庆阳公主都是一副乖乖听命的样子:“是。”
那人交代完之后便又离开了,云玺连忙跟上去,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来历。
只可惜,云玺轻功不好,爬上屋顶本就是仗着月黑风高,此时卫国使馆灯火通明,行动不便……
云玺脚下一滑,有瓦片松动。
乌先生似乎有所觉察,加快了步伐,闪身进了一旁的小巷子中,在暗处观察着这边的情形。
不久之后,看到有两只正打架互殴的野猫从使馆顶上掉落,他才放心离去。
云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件外袍,眼神晦暗不明,只有嘴角明显朝下的弧度在向外界昭示本殿下不乐意!
而那个站在云玺身侧的男子,不是不久前还在与云玺拔剑相向的楚世子罗乔,又是何人?
“夜里风大,你这小厮若还想活命,便乖乖披上。”罗乔偏过头,说得有些尴尬。
云玺嗤笑一声,道:“都说楚世子博爱,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您这是连一个同你有着夺剑之仇的无名小辈都要救呢!啊!你干什么!”
罗乔并不想在这屋顶上和她争论,揪着她的后衣领,纵身跃下,把人带回了他的楚国使馆。
云玺身量小,罗乔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足有四五寸长是拖在地上的。罗乔拎着她就像拎只小鸡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罗乔居高临下地望着云玺,叹了一声:“殿下若是无名小辈,那世上哪还有什么厉害角色……”
云玺一怔:“你何时发现的?”
罗乔就这样看着她,眼神中全是一言难尽。
他也是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小厮”举剑的样子,与长定皇姬今日在嘉鱼樛木台上的模样没有什么差别。
也是捡起了自己的剑之后,才发现“小厮”的衣袍样式,与前日他进城时瞧见的那个躲在太傅身后的小小少年有些相近。
他发现那人便是云玺之后,立即追了出来,可云玺却像游进大海中的鱼,根本见不着踪迹。他从西市找到城门口,都不见云玺踪迹,正准备回使馆叫卫队与他一同找人时,便发现卫国使馆顶上有不同寻常的声响。
果然,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厮”。6262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