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拎着两包用来赔不是的小点心,才踏入东宫的门槛,就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很是面生的小宫女怯生生地站在门前,看都不敢看他。
“公、公子,殿下说了,您不得入内……”
言喻:?
还闹得这么凶呢!?
他无奈道:“本王不去殿下跟前讨嫌,只回昭彰台暂歇会儿。”
“殿下说了……这也不许。”
云玺正在闹着呢,他只得避其锋芒。
言喻只觉得云玺将他拿捏得死死的,无奈至极,只好将两包点心交到那个宫娥手上,托她带给云玺,这才转身离开。
躲在门后的云玺:“……”
狗男人。
说不给进还真走了。
呸!
那个小宫娥是才被调到东宫的,还没熟悉云玺的脾性。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油纸包裹,快步走到云玺面前:“殿下,这是忠正王带来的。”
云玺望了那个小纸包一眼,正想伸手接过,就记起自己还在与言喻闹别扭了。
她压下想吃的欲望,恹恹地挥挥手:“你拿去分了罢。”说完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逃也似的往临华殿里跑去了。
一副生怕禁不住诱惑从小宫女手上抢点心的样子。
“殿下。”
云玺还没有走进临华殿,就被匆匆回来的温衾叫住。
温衾秀眉紧蹙,急切地说道:“殿下,打听出来了。”
云玺腊月二十四派出了的两个禁军,前去查探言喻身份。前往扬州的早在大年初一便赶了回来而前去楚地的那个禁军,却就此没了消息。
云玺心生疑惑,又派了人沿途查找那名禁卫。直到今日,才有消息传回。
“说。”
温衾压了压心中惊疑,这才在云玺耳边低声道:“殿下先前派出的禁卫,已被杀死在楚国荒郊。”
云玺一愣。
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结果。
她倒不是不知道有些人会为了隐瞒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杀人灭口。
只是她不曾想到……查言喻,竟会让一个禁卫就此丧命!
云玺眸光微沉,冷声问道:“可有查出是何人下的手?”
温衾摇头:“前去找寻的卫士仔细查了,没有被钝器所伤,亦不曾中毒。”
“没有伤处?!”云玺禁不住望向温衾,可她面上却没有分毫玩笑的成分!
“不可能!”云玺险些就惊呼出声了,压了压心中的惊讶,才道,“没有伤处,又没有中毒,那他是怎么死的?”
难不成还是半路上饿死了?
“殿下”
云玺尚未想出结果,软梦便从偏殿大步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只白鸽。
云玺瞧见了那只咕咕咕叫着的鸽子,面上一喜,忙问:“楚世子回信了?”
“应当是。”
软梦身为云玺身边的一等宫人,纵然平日里没大没小总说教云玺,可对于信件、消息等事,她是万万不敢私自查看的。
云玺毫不温柔地将鸽子接过,一眼扫过了字条上的文字,眸光渐沉,周身散出一阵阴寒之气。
“楚世子说,楚公被人下了蛊,楚地大乱。”
“他还说,言喻是楚地人。”
这两件事,云玺早便有过猜测。
甚至言喻也早已坦陈他是楚人。
“而且言喻,还是被楚地山林里醉心巫蛊之术的那群人奉为神祗的一脉。”
“是那群人,如今的主子!”
话音落,手中字条,已被她用内力震成了碎屑,散落了一地。
她并非无端地发怒
她的禁卫,在楚地身死而无伤。
可不就是巫术所为?
“殿下息怒!”
云玺修的是清心静气的剑法即便并没有如太子殿下那般的精通,可也不差,否则天子也不会用原先留给云璧锻剑的玄铁给云玺锻黎曙宝剑。
自云玺剑法学成以来,温衾软梦便鲜少瞧见云玺勃然大怒的模样即便有,要么是云玺为了吓唬人、要么是她为了戏弄人,刻意装出来的样子,绝不会动了真格。
可自言喻出现之后……
她们的小殿下,先是在寿宴上受了委屈、动了怒不说,就连大年初一,都不管不顾地在东宫门前与言喻争吵。
今日更甚,竟气得连内力都用上了!
云玺低头看了跪在地上的姐妹二人一眼。
长呼出一口浊气,才沉声道:“今日之事,你们都给本宫烂在肚子里!一字一句,都不准对外透露!”
“是!奴婢明白。”
“今日的午膳晚膳,直接放在寝殿之前。非本宫传召,不得入内!”
“是!”九六味96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