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在夷城停留太久。吃饱之后,便直接离开,抄小道赶赴郢都。
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已被人盯上。
唐凌远远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上是愈发的恼恨。
他作为新科状元,见到长定皇姬的机会是少之又少。自然也没见过云玺在京中一身男儿打扮的模样。
虽则云玺加笄之时,他也曾听闻言喻给长定皇姬起字“尔玉”。但那时,他也只当言喻这人没啥文化,起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字来,迫不得已之下,才玩起了拆字的游戏。
唐凌得知言喻要迎娶长定皇姬之时,还隐约为他担忧了一阵。
毕竟在京城权贵之中,“长定皇姬”可不是什么象征着荣华富贵的词儿,而是一个……代表着仕途黑暗的词。
这些日子他告假回乡,听说忠正王在朝堂之上顺水推舟、退了与长定皇姬的婚约,他还着实觉得有些高兴。
长定皇姬迟早成为他们登堂入室的一块垫脚石、一个祭品。
唐凌并不想言喻这个他曾经的救命恩人因为此事被牵连下水。
可如今?
如今他却发现,是他低估了言喻!
低估了他这位连明经都只背得下两句的先生!
是他忘了,言喻可是一个小小年纪,便能将他从刀剑之下解救出来的人。
是他忘了,言喻可是一个能将杜衡这样的医毒双绝之人收在麾下的人!
他以为言喻会因长定皇姬逃宫之事对长定皇姬恨之入骨谁知、谁知第二日便传来线报,说忠正王追上了长定皇姬,一行人已不见了踪迹!
少主震怒,亲自出马他跟随左右,守株待兔,却看见了言喻身边那个一身飒爽戎装的女子。
像极了扬州的常尔玉的女子。
不是长定皇姬,又是何人?
他只觉得自己被言喻欺瞒得彻底!
他想起自己与宋临深的婚事在这二人的掺和下被延迟。
他想起自己那段时间为言喻瞎操的心。
呵。
言喻,他是正一品的忠正王啊!
哪需要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去多事?
一片好心,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成了笑话一个。
“别看了。”
女子清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果然,我那成天神神叨叨的兄长说的是对的。”
“他说了什么?”唐凌扭头,追问道。
“他说,”女子并没有迎上唐凌的目光,眼珠子一转,道,“忠正王手中,掌握着夺取兵权的最后一个秘密。”
“是什么?”
“你不必知晓那么多。”女子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只需知晓,安心办事日后,你家曾有的荣誉、兵权、地位,都将尽数回到你手中!”
唐凌闻言,顿时朝她一跪:“唐凌多谢少主抬举!”
“不必如此。”
她抬手便将人扶起,好心地提醒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日后还是不要轻易向人下跪了。”
“是。”
主仆情深之象,言喻自然无福瞻仰。
他抄了最近的一条山路,与云玺直奔郢都。
只在傍晚时经过一处镇甸,随意买了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吃了,没再留宿,终于在月上中天之时堪堪赶到了郢都以西二十里地的一座荒山之中。678看678k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