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只可惜罗乔被抓来这儿数日,虽然没有遭受什么严刑拷打,可也有些精神萎靡,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在哪儿听过这道声音。
言喻抬脚走入地牢之中,笑道:“楚世子,别来无恙?”
罗乔看见来人,顿时怒起,挣开了押着他的几个人,整个人直奔向言喻下一瞬,他便看见了从言喻身后缓缓走出的云玺。
罗乔脚下一个趔趄。
自然,没有人上去扶他他堪堪缓下身形,才不至于一头摔在地上。
干裂的嘴皮子动了动,他问:“殿下,您不是……”
不是给他写了表白情谊的书信、不是收下了他亲自刻就的印玺吗?
虽然……虽然他后来也收到了长定皇姬将要与忠正王大婚的消息,可他一直以为,以长定的脾气,定不甘任人摆布、定会有回旋的法子的!
可她竟然,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看见她走进山洞之时,罗乔便知道,那么久以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当初长定在楚国使馆跟着言喻回宫之时,他都没有如今这般失望!
毕竟,长定皇姬在安澜城恣意张扬,和长定皇姬跟着他言喻来到这荒山野岭之中,是全然不同的!
云玺看他神色,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女孩儿凤眸微敛,嗓音低哑:“那是世子被人蒙骗了。本宫对世子,从来都只有谢意,不曾有过爱意。”
“可我……”他直直地望着云玺,耳中没有“被蒙骗”几个字,只剩下女子无情而又绝然的话语,他哽了一下,才道,“殿下,你我之间,自小的情分,竟还比不上他言喻一个外人?”
“此话怎讲?”
云玺竟不知,她何时与他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了!
“若你是指你幼时陪在太子身边念书时的情形,那本宫大可以告诉你,那时候本宫满脑子的玩闹,便是只雀儿,也比你来的重要。”云玺叹道,“世子殿下,你何必自欺欺人?再者说了,父皇本就无意让本宫嫁与任何一位诸侯,包括你。”
就算没有言喻,她对罗乔,也只有对他两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的谢意。
就算罗乔做得再好,他是楚国王位的继承者,不可能因为娶了她而远上京城。
她不知罗乔何时看上了她,正如她并不知道软梦何时愿为罗乔的未来铺路了一般。
“罗乔,青天白日梦,还是少做为妙。”言喻冷声喝止,“有那工夫,不妨好好想想,如何逃出生天。”
“逃?”
罗乔冷冷地抬头,看了面前那个布衣男子一眼。
愤懑不平,怨气上涌。
“你告诉孤,如何逃?”他嗤笑道,“不正是你们这些过街老鼠,将孤掳到此地来的吗?”
“欲擒故纵的把戏,孤见得多了,不劳尔等在此张扬!”
言喻看了身边的几个守卫一眼,似是在问他们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迫害这位世子的,竟将一个正常人逼成了这副模样!
那几个青年人连忙摇头。69书包69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