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知道云玺误会了他、觉得他没什么功夫,只是凭借着轻功才长到这么大的。
可他就是不想告诉云玺真相。
他想着或许这样,他的小姑娘就会多护着他一些。
正如方才,云玺说担心他的安危,让他没有来由地生出一股愉悦,甚至于忘却了腿上的伤痛。
谁知,这次忽如其来的分离,因着他的私心,让云玺平白担心……
他正想要解释什么,就被蓦地凑上来的一张小嘴堵了回去。
云玺天生了一张薄唇。
不点而朱,在一张白皙水润的小脸上尤为惹人注目。
惹他……觊觎。
只可惜云玺还记着言喻的伤,还没换一口气就已经把他远远推开:“好了,本宫念你还是个伤号,不计较你的欺君之罪!先回去!”
她目光瞥见言喻松了口气,顿时又凶恶起来,瞪了言喻一眼,冷哼道:“暂时的!”
“是,待回去了,罪臣认打认罚。”
云玺这才消了点儿气,哼哼唧唧地带着言喻往回走,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叨着:“我们得回山顶上去,你的伤可撑得住?也不知这杜衡是去那儿找的小木屋,竟在山顶上……”
“想必是山里猎户上山打猎时临时搭建的。”
“唔……你先前一直防着我见到杜衡,这不,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见着他了。”
“感觉如何?”
“看上去倒是不错……”
云玺适时收了声,偷偷瞄了言喻一眼,见他神色晦暗不明,顿时歪着脑袋凑到他面前,嬉笑着伸出罪恶的爪子,揉上他满是胡茬子的俊脸:“当然,不及本宫的忠正王模样标致!”
“忠正王是什么人啊,还是个庶民的时候就惹得一方父母官家里头的千金离家出走的角色啊!”
“说起来,我那小姐妹宋临深就瞥了你一眼,就也想要嫁给你了呢!”
言喻:“……”
这怎么忽然就算起账来了?
他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一道讥诮的声音传来:“啧啧啧,忠正王美人在侧,连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两人抬眸,便瞧见了倚在老树边上的杜衡。
杜衡本是在茅屋里熬药的,药都熬好了、都快凉了、苦意都渗出来了,还没见云玺回来。
他又不敢在山里乱呼喊,生怕被山里人听见、跑出去乱说。
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这个拿上兵器就野了的长定殿下。
反倒是嗅到了几分血腥之气。
他是医者,对这样的气息尤为敏锐。
这山里的居民大多以耕地为生,有几家猎户住在山脚下,这季节也多是在家春耕,还不至上山打猎的时节。
按理说,应当不会有能让山顶上的他嗅到的血腥味才对。
他心下一慌,连忙带上了门,直接山路上的足迹追了下去。
结果?
结果却在半路遇到了他要找的人。
还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