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也没有细究为什么一向有洁癖,不爱被别人触碰的凌莫寒为什么突然会提出让她来给他吹一吹手的要求,她满心愧疚着,又心疼着。
小心翼翼地接过男人的右手。低头,呼吸浅浅,呵气如兰。
她轻轻地吹了吹他的手背,问:“是不是特别疼?”
男人目视前方,神色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他回答,“很疼很疼……特别的疼。”
乔鹿的心顿时拧巴在一块儿,难受极了。
“对不起……”她低着小脑袋,因为愧疚,她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凌莫寒听到了她嗓音里的哽咽声,忽然身体变得僵硬了。
他问她:“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都怪我……那杯茶才……”
凌莫寒默了默,说:“那杯茶是我自己洒掉的。”
乔鹿眼眶湿湿地抬起头,凝望着男人,不解道:
“你为什么要洒掉那杯茶?”
凌莫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我去开门。”
乔鹿小跑着去开门,然后看见牧七站在门口。
“这是ss的衣服,你拿进去给ss换上吧。”
“哦,好的。”
乔鹿接过西装,回到凌莫寒身边。
“先生,您的衣服已经拿过来了,我把它放在您身边,您换吧,我出去了。”
凌莫寒当即不爽了。
“你要我自己换?”
“什么?”
“我可是个瞎子,你确定要我自己换?”
凌莫寒的语气里没来由地带着一股愤怒。
而他话里的“瞎子”两个字,狠狠地刺了乔鹿一下。
刹那间,她脸色苍白。
“对不起,先生,是我的错,我来帮您。”
天,她怎么可以那么笨?
她明明知道他眼睛看不清,竟还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乔鹿深深地内疚着,从包装袋里拿出被叠的整齐的西装。
他的西装向来是从意大利手工高级定制的,昂贵又笔挺。
乔鹿摸了摸那布料,心想对了,这就是他最喜欢的牌子。
于是,她对他说:“先生,我先帮您把身上那件脱下来可好?”
凌莫寒站了起来,展开了双臂。
乔鹿站在他身后,为他脱下了西装。
又把新的西装给他穿了上去。
可接下来,难题来了。
裤子怎么办?
事实上,凌莫寒的衣服只湿了一点袖衣,绝大部分洒在了裤子上。
他的一整天大腿湿透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好在他卓然高贵的气质撑在那儿,一开始也就让人忽略了这个问题。
现在,这个问题却不得不要面对,乔鹿这才犯起了难。
如果她还是凌莫寒的妻子,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现在,她的身份是一个“死人”,而凌莫寒的妻子还在乐厅,她总不能对他说:
“先生,请您把裤子脱下来,我来为您换上新的吧?”
就算他真的照做了,这个过程中的暧昧之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