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单贵的命令,祝唯一作为转校生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更何况这里与职校的管理制度不一样。
祝唯一攥紧拳头踩着小皮鞋蹭蹭地下楼,看着背影就知道她气得不轻。
操场上,祝唯一无所事事地一直绕圈跑,就好像被罚跑操场的不是她。
祝唯一从小就是跟着祝父,在军大院里长大慢慢懂事,祝父的手下每天都会穿着军装天还没亮,部队就开始吹哨子集合。
年纪尚小的祝唯一也没什么心眼,就跟体验生活似的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就连训练的时候,祝父也会给她准备一套小军服换上,她有模有样在旁边跟着。
八岁的祝唯一便开始接触各种乐器,最终步伐停留在了钢琴,但她依旧偶尔会跟军大院里的哥哥们一起训练。
跑过操场,趴过水泥,爬过高墙……
可是因为一个承诺,她很少再自己最喜欢的钢琴,就连现在上钢琴课也都是不情不愿地,而那个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的父亲,也没走出军大院,看一眼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她。
不知道跑到第几圈了祝唯一才发觉自己胸口起伏得厉害,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一不小心便直接单膝跪下,好在她今天穿的裙子,膝盖只是有些泛红。
祝唯一撩开裙摆露出膝盖,原来有些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好久。
站在塑料跑道外的温衍白,瞧见操场上刚还活力十足的祝唯一突然倒下,直接迈着长腿跑过来。
扶起她,拍了拍她裙摆上的灰,“过去休息一下。”
祝唯一瞥了眼,任由他扶着。
春天到了,夜晚过分寂静,然而这时下课铃声响了,恰好也是晚自修结束时间。
二中是必须住校的,没有例外,所以下课铃一响操场上就变得有些熙攘,每层楼教室都变得有些昏暗,是有学生留了两盏灯做题。
祝唯一坐在操场外圈的塑料椅上,一排过去学生都是带了吃的或者课本,旁边要么是关系较好的朋友,要么就是玩得开的男性同学。
趁着夜色,浪漫一次。
祝唯一接过温衍白递过来的矿泉水小口饮了下,拧紧盖子又丢回他怀里。
“别以为一瓶矿泉水能收买我。”
温衍白看了眼矿泉水瓶,然后放在自己另一侧地上,“我知道。”
祝唯一白了她眼,抱着膝盖埋头闭眼,还不忘提醒他,“你回去吧,我等会爬墙过职校跟我姐妹儿睡。”
“怎么没带行李?”温衍白问。
祝唯一闷闷的回了他句,“我妈把我行李搬去宿舍了,然后走了。”
温衍白看她那副恹恹的模样,“困了。”
“嗯,爷累了。”
“回宿舍睡?”
“你们学校床是硬的,咯背。”
还挺娇的。
温衍白抬手扯了扯她的辫子,这么一天折腾下来,到了新环境确实蛮疲惫的,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里是难得的温和:
“祝唯一,回去铺床睡觉。”
祝唯一动了下,“你去。”
“……”
温衍白脸都黑了,他要是能进去他还能在这磨叽?
“温衍白,祝唯一的包还在教室,我们顺便帮你拿过来了。”两个女生手牵手路过,扎着两个辫子的女生将怀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温衍白伸手,“谢谢。”
那名女生又看了眼埋头一动不动的祝唯一,“她怎么了?”
“困了。”
两名女生深有体会,听说林单贵之前带班级就有罚跑的习惯,不是五圈就是十圈,简直就是翻倍的涨。
“同学。”
两名女生给完东西自然也是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会被温衍白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