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姑娘的事儿，你不要事事委屈自己，她有她的思量，你有你的活法、没必要打乱自己的生活，将自己的重心放在她身上。”

明聿能说出这番话，在沈瑛看来已实属难得，然而更意外的却还在后头：

“你现在的重点是将心思放在官场上，司成馆汇聚了各路高官之子，不出两年都会是朝中新宠，你去多结交一些，将来的官路，才好走。”

这话说的沈瑛有些愣神儿，早前因着翻阅顺天府的典籍就从中明了、没权没势的背后不敢深居顺天府，这才动了想要离开的念头，而司成馆就是个发展背景的好地方，倘若能在此收货一干重臣，将来在进顺天府，岂不是顺风顺水、、

到了这里，沈瑛才明白那所谓的‘借调’原是这么个意思、

“让明大人费心了。”

发自肺腑的一句话，在明聿听来却不怎么顺耳，拧着眉问了一句：

“私下里、你也这样称呼蔡玮艺？”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一时间将人给难住了，沈瑛不得不细细想了想，和蔡位艺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之间，究竟是怎么称呼的？

小瑛？抠门瑛？沈瑛想来想去脑子里萦绕的，全都是蔡玮艺对他的调侃，至于自己好似从未正儿八经的喊过他一句：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

“没有是什么？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还是一直叫他、蔡公子？”

沈瑛的小脑瓜从没想过这样简单的问题，左右不就是个称呼，何至于当成这么个严肃的问题，搬到大面儿上来讲？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蔡兄’叫的比较多。”

“蔡、兄，”明聿念叨着两字也不知在想什么，沈瑛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双眼发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终于等到这位大爷张了口：

“那~以后也这么叫我。”

沈瑛强撑着的意志、听了这话后瞬间消散了个干净，却还是张口嘟囔了一句：

“明~兄、”

明聿长这么大，自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喊，但是最近这些年敢，这么直接跟自己套近乎喊上一声‘明兄’的，却还是只此一人。他也说不清心底冒出的这种愉悦的心情从何而来，就是单纯的认为，自己该好生学学蔡玮艺那交友广泛的手腕，

若是、也能有这么个推心置腹的朋友，感觉、似乎也不错。

想到此，那双凤眸禁不住又瞧了瞧侧脸枕着的沈瑛，因着昏迷多日，头发未曾打理，乌黑的发丝静静的瘫在了枕头上、被褥上，就跟他人一样毫无防备的、摊开在自己眼前，这样心思单纯的、丝毫不设防的人，也确实值得自己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