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报告出来了,是中毒,但是......”元美没继续往下说。 “怎么了?”阙春晓从车库出来,在包里找钥匙。 “化验中心没检验出这是哪种毒。”元美也很无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怎么会这样?”新的毒?谁会有这样的能耐? “对了,明天刑侦大队应该会有人来问话,我下班的时候王主任已经把案子提报上去了。”元美也是刚到家,她家离法医中心很近,五分钟的路程,她基本上都是走路上下班。 “好的。” 晚上吴星移来家里蹭饭,说起空降的上司。“空降?”阙春晓笑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刑侦大队还有空降这种事情?” 吴星移所在的刑侦大队是州立刑侦队,号称是全国最难进的系统之一。 “对啊,牛不牛?”吴星移又盛了一碗饭,“听说是军部总长的儿子,不过我觉得这个说法很玄啊,要是真是这么大的来头,何必来州立刑侦队,直接去中央不就行了么?” “真是有够扯的。”阙春晓咽下饭,放下碗筷,“你洗碗啊。” “诶诶,哦”没办法,吃人家的嘴短嘛。 吴星移洗完碗出来,看见阙春晓对着电脑。 “下班了也不消停,你们工作真是忙啊。”吴星移在她身边坐下。 “没办法,最近案子多,而且也很.....奇怪。”阙春晓深吸一口气。 “说说呗,我好歹也是干刑侦的,”吴星移嘟着红唇,拿起抱枕抱着,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我们队里每天都有‘疑难杂症’。” 阙春晓看向她,放下鼠标。“这个死者23岁,大学刚毕业,昨天晚上死于.....中毒,但是,我们没有化验出她中了哪种毒。”阙春晓百思不得其解,她反复翻着尸检报告,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是没有进展。 “这么玄乎的么,人类发展到现在,居然还有检验不出来的毒?又不是古代,武侠小说里那 些制毒高手,杀人于无形啥的。”吴星移缩了缩脖子。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阙春晓突然提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吓了吴星移一跳。 “我说玄乎......”吴星移吓死了。 “你说制毒高手?”阙春晓站了起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 果然,第二天刚上班,阙春晓就接到了问话通知,巧的是,来人正是吴星移口中的空降兵。 “这位是州立刑侦大队队长,郁休 。”王主任 介绍起来,“这位是我们法医中心最年轻的医生,阙春晓。” “阙医生你好。”郁休伸出手。 “郁队辛苦了。”阙春晓握住他的手,温暖干燥。 “那我们开始吧。” “好。” “尸检报告里写的很清楚,死者是中毒,那么我想问一下阙医生,她中的是哪种毒。”郁休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没有抬头。如果他抬头就能看见阙春晓无奈的可爱表情。 “实不相瞒,说出来有点丢人,我们不知道这是哪种毒。”阙春晓说。 “那么就是新型□□?”郁休假设。 “不排除这种可能。想要知道是哪种毒,最关键的是我们要知道毒源和入毒途径。”阙春晓也有想法。 “那就再去一趟现场,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发现。”郁休看向阙春晓。 总有预感事情并不简单,但是答案却呼之欲出。 陈由美的家暂时被判定是第一案发现场,钥匙由刑侦大队保管。元美和小高拿着容器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真是的,这种事情不是由刑侦大队或者公安局来不就行了么?为什么又是我们来跑腿?我是法医,又不是刑警......”小高嘀嘀咕咕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还是中午没抢到想吃的天妇罗,一路上抱怨不停。 “纠正你一下啊,是二助不是法医,你离法医还远着呢。”元美放下东西,警告他不要再说了。 “哼,一助了不起么......”郁休在陈由美的房间里,阙春晓也跟了进去。 “诶,我觉得这个郁队有点眼熟。”元美将死者柜子里的零食拿出来取样。 “你看见帅哥都眼熟。”小高不以为然。 “你也觉得他帅是不是!我觉得他气质超好的!”元美啧啧赞叹。“但是我还是觉得他眼熟,总感觉哪里见过。”元美还在回忆。 “你上次这么说是见到郁医生的时候,你也说他眼熟。”小高讽刺她。 “诶?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就知道为 什么我看郁队眼熟了!”元美拍了拍小高,“你不觉得他们长得很像么?” “难道是兄弟.....” 阙春晓跟元美小高在门口分手,“我要去趟死者的公司,有些问题想问问她的同事。” 也是尹建的同事。 站在她身后的郁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的车子停在路边,他开锁,路虎的大灯亮了一下。法医中心的车子要送元美他们回去,看样子她只能打车了。 “走吧。”郁休开口。 “郁队您要送我过去么?”阙春晓问。 “顺路。”郁休已经上车了。 DR大楼在市中心以南的商务区,DR制药是东安市最大的医药公司。 “DR制药历史悠久,在鸦片战争时期就已经 成立,后来随着政策的变化发展 成现在的国家控股,私人管理的体制......”引路的经理一脸骄傲地讲着DR的前世今生。阙春晓看了一眼郁队长,他显然连应付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全程都是阙春晓配合着点头。郁休也看过来,眼神......无所畏惧。 他们先后见了那个组的所有成员。 不出意外,所有人对隐情都闭口不谈。 “尹建跟他女朋友关系好么?”郁休问。 被问话的是组里跟陈由美关系较好的女孩子,“一般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大家平常都挺忙的,我们销售组跟他们研发不熟。” 郁休笑,她说话时眼珠子向左下方转动。明显是在说谎。 “他们快结婚了。”郁休说。“是么?” 她僵硬了一下,随即表现出惋惜。 问话结束,阙春晓走到陈由美和尹建的办公桌前。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阙春晓拿起尹建办公桌上的照片,问旁边的人。 “哦,这是去年11月,我印象很深,那时候我们拿下了一个大项目 ,大家很高兴 ,点了下午茶,我们在茶水间拍的照片。 “呐,由美桌上也有。”那个同事把陈由美桌上的照片也拿了过来。 照片里的人都笑的很高兴....... “你刚刚去哪了?”阙春晓问郁休。 不用您了么?郁休嘴角轻轻一吊。只不过郁休留给阙春晓的是侧脸,她看不到而已。 “我去问尹建的女朋友几个问题。”郁休发动汽车。 “你怀疑她?”阙春晓皱了下眉,随即又松开,“她的确有作案动机。” “哦?说说,阙医生。”郁休看了她一眼,有点意思。 “首先是陈由美的家里,我看了她的鞋柜,按理说一个独居女人,鞋柜应该很干净,可是她的鞋柜里很多 拖鞋 ,男的女的都有,这说明,她家应该经常举行聚会之类的活动,其中有一双男士脱鞋后跟磨损地比较严重,但是据她的母亲同事说,她没有男朋友 ,也就是说,她有一个长期交往的男性,但是却是地下情。”阙春晓眼睛盯着挡风玻璃上的某一个点。 “嗯,继续。”郁休示意她继续。阙春晓以为自己方向没错,就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观察了她的浴室,几乎没有男性用品,但是柜子里有很多一次性的牙刷 ,试问,正常人家里怎么会备那么多一次性用品呢?就算朋友 聚会,家里没有那么多的房间 ,大家也不会留宿的,所 以,我认为她是给这个底下恋人备的,不 敢明目张胆 ,又难耐男女之情,她怕家人知道 ,因为她母亲经常会来给她打扫房间,但是又忍不住不跟他交往,只能尽量去掩藏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阙春晓摸着下巴。“还有就是,你知道么,我之前问过她母亲,但是她母亲支支吾吾的一直重复是自己不好,你说她母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阙春晓看向郁休,问他。 “我不知道,我还没问过她母亲,”他也直白地回答她,“而且我觉得没有见她母亲的必要。” “啊?哦,还有就是公司,我觉得跟陈由美关系很好的那个仇琳有问题,她说的话听上去没什么大问题,但仔细一想她的语气、态度 ,觉得她答非所问,她似乎很讨厌尹建和他女朋友,按理说,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后来,你去问尹建女朋友的空档,我去他们的办公区看了一下,发现了一张照片!”她举起手机给郁休看。 郁休在开车,只瞥了一眼就转开了。阙春晓也不恼,自顾自己说,“这张照片给我熟悉的感觉,哪里见到过,但是当时我没有细想,就只看到他们都笑 地很灿烂 ,但是 尹建和陈由美尤其开心,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中间没有人,虽然如此,但是中间有很明 显空隙,似乎是为了可以避嫌而空出来的,但是他们头都是 倾斜 着往对 方的方向,这个微动作表明,他们的关系其实很不错,可以说很亲密了让我确定他们关系的是放在陈由美办公桌上的照片 ,一 模一样的 照片 ,陈由美用精美的木质相框裱起来,可以看出,主人很重视这张照片 ,而相框的右下角位置的漆面明显比其他部位要亮,说明主人经常摩挲 。同时,我 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张照片 ,在陈由美的床头柜上,可见,陈由美十分喜欢这张照片。而且集体照,也更容易掩饰什么......” “所以你的结论是?”郁休笑着问她,“陈由美的地下情人是同在一组的尹建?”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怀疑这个三角关系里唯一的幸存者,尹建的未婚妻,周雪零?”郁休问。 难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