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无聊,我曾研读过许多医书,再者,她的症状实在太过明显,若母亲看了也会知晓。”沈沛筠面不改色。
都是是聪明人,她并不觉得一个聪明人有喜欢挖掘旁人秘密的爱好。
她所料不错,凌氏果然没有多问,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些话你只当着咱们几人的面说就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于人前。”
沈沛筠颔首:“多谢母亲体恤,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兰玉真正的死因。先前她被抓之后还要一味的挣扎攀咬,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自杀而亡。”
凌氏若有所思的垂下眼:“你说的有理,只怕,是我这院子里有不干净的人了,云乔,你去叫看守的婆子进来。”
“母亲。”沈沛筠打断了凌氏的话:“我有更直接的法子。”
“说说看。”凌氏停了口,认真的瞧着她。
沈沛筠附耳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一盏茶后,沈沛筠跟在凌氏身后,到了与元氏所居的浅厢居。
管事陈妈妈来禀报时,元氏眉心一跳:“她们两个一起来的?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不能见客了。”
陈妈妈踌躇了一下,道:“太太,她们,她们抬了个死尸过来啊,您说,她们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元氏惊的站起:“怎么可能,她们怎么敢将死尸抬过来,难道是不要脸面了不成?”
陈妈妈脸色难看至极:“太太还是快些去看看吧,否则咱们整个府里的颜面都别想要了,到时,三姑娘的婚事也要完了。”
元氏又惊又怕又怒,紧紧抓着陈妈妈的手走出去:“疯了,真是疯了!你记得吩咐个人从角门出去请三姑娘过来。”
主仆二人穿过院中垂花门,远远的便见院前站了诸多人,在人群的半遮半掩下,地上隐隐绰绰露出一角惨白的棉布。
元氏稳了稳心神,铁着脸走过去:“大嫂一大早的带个晦气到我这里来,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是咱们这院里的主母,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凌氏脸上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弟妹怕是误会了,这原是香芜院死了个丫鬟,查了卖身契才知家里已经没人了,只同交好的丫鬟留了话,说是一个表姑母还在,正巧是你院里的管事,按照府里的规矩,府里是要发葬送银子,在送还本家的,她这个表姑母没在明路里写,我也是没了法子,这才想着带来给陈妈妈认认,也好让人安心下葬。”
她这个主母,虽管着府内的大小事物,但在人前,一向是话少冷淡,连安老太太那都是三五抱一回恙,鲜少如此。
今日一见,原来她并非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不愿事事周全,顾全别人,委屈自己罢了。
沈沛筠心有所触,不禁多看了凌氏一眼,若能活得如她这般肆意,也是让人钦羡之事。看好书kh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