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面色无波,心中却已松了一口气。
还好,此时的沈宿亭还未来得及结交外头那些狐朋狗友,也是年岁小,才没有养成前世那样不可一世,倔强执拗的性格。
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解决了一桩事,沈春华起身去拉沈宿亭:“正好你来得巧,我与五妹妹正一起用饭呢,一起将就些吧。”
沈宿亭被拉扯着坐下,但仍有些赌气,全程都以背对着沈沛筠。
沈沛筠像是毫不在意般,自吃自的。
一场饭用过,唯有沈春华夹在中间格外尴尬,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沈宿亭一顿饭下来,气已消减了不少,一面暗搓搓的想着过段时日就把阿祥弄回来,一面看向自家二姐。
“二姐姐,你怎么不吃了?”
“你吃慢些,咽下去在说话,莫要噎着。”沈春华笑着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我只是饱了,你还在长身体,自吃你的就是。”
沈宿亭接过茶水灌了一口:“二姐姐定是还在因为长庆伯世子的事情不开心吧?姐姐放心,等改日有了机会,我定替你出气。姐姐要还是心情不好的话,不如明日随我一起出去游玩。”
顿了顿,用余光飞快地瞥了沈沛筠一眼:“当然,若是旁人也想去的话,也不多一个人的位置。”
沈沛筠盈盈笑道:“自然,我若是不想去的话,便会少两个人的位置。”
沈宿亭初时没听懂,后细细一琢磨白润如团子的脸登时黑如锅底。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是见识了。
怪不得四哥总说五姐姐定是嫁不出去的,照她看,若是五姐姐侥幸嫁了出去,定是那家公子倒了八辈子霉。
沈宿亭虽应承下来,但此事足足拖了十几日,才在沈春华的再三打趣下,寻了由头,同两位姐姐出去。
沈沛筠与沈春华乘马车,沈宿亭既不愿坐马车里,也不愿骑马,干脆与车夫凑了一起,兴高采的歪在马车门前。
通透的马车内音乐描绘出小少年单薄的身影。
看的沈春华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叮嘱:“七弟,你莫要这样放松,小心摔了去。”
沈沛筠懒懒散散的靠在马车之内的软枕上,伸手捏着牛肉脯来吃,神情惬意又放松,看不出半分担心。
“他前阵子才出了落水之事,府里上下的人都还提心吊胆呢,二姐姐不必如此。”
从前没发现,原来紫芸是这么个心灵手巧的,不但糕饼做的好,连这牛肉脯猪肉脯之类的小零食都做的如此好。
紫芝暗搓搓的盯着盘子里剩余的牛肉脯,不住的咽口水。
不成,不能吃,绝对不能吃,早上她跟紫芸打赌来着,要是她能忍住不吃的话,回去紫芸能给她做一大包呢。
沈春华被沈沛筠主仆二人惬意悠闲的样子所感染,也渐渐放松,捏起一块糕饼品尝。
不想,一颗心才刚放下,外头的沈宿亭便生了事。
他坐的太久,只觉无聊,目光在眼前拖着车厢的马背上瞧了两眼,突然拽着缰绳,小心翼翼地准备爬上马背。
车夫吓的魂飞魄散,忙伸手去拦:“小公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莫要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