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是奴婢,太太知道您没用膳,特让奴婢来给您带一些点心。”
房门半开,沈沛筠站在门后,正准备接过,躲在云乔身后的沈慎之步子动了动。
“四公子,您这是什么做什么哩?”
紫芝又清又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沈慎之站在原地的身子顿时僵直不已。
云乔到底是个姑娘家,他躲在她身后,要不半蹲下来,委委屈屈的将长手长脚蜷缩起来。
如果是他自己出来就算了,眼下真真是尴尬到了一定境地。
云乔忍住笑,撤开步子:“姑娘慢用,奴婢告退。”
她一走,沈慎之的身形也随之完完整整的展露在沈沛筠面前。
紫芝顺手接过提盒,沈沛筠抿了抿唇角,吩咐下去:“你先下去。”
“喔。”紫芝不明所以的抱着提盒往回走。
沈慎之很快恢复如常,站直身体:“刚才我在外面叫你,你为何不应?”
“没听清罢了,你不去用膳,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沈沛筠随口道。
沈慎之眼锋火气缠绕:“你这样平白躲了我四五日,即便是上公堂那犯人也还有辩解的机会,真的到了你这里倒成了十恶不赦一般,直接便对我处了刑。”
“我并非此意。”沈沛筠细眉微蹙。
沈慎之越是看她如此,越是觉得恼火:“那倒是同我说说,到底为何要这般疏远我?难道是因为祖母同你说的那个程公子?”
沈沛筠对此毫无事所觉,只是颇为头痛,摁了摁眉心:“自然不是。”
“平时煮的枇杷膏,没有我的份儿也就罢了,现下人也不再送药,也不再来瞧我,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沈慎之如同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不满的控诉着。
沈沛筠面容平静的看着他:“四哥哥与我都已到了婚假之龄,岂能继续胡闹下去?这是被哪个长嘴长耳的传了闲话,恐于四哥哥将来婚事不利。”
沈慎之不知踩到了哪根神经,目光微沉:“谁同你说我要筹备婚事了,除了母亲之外,哪里还有人会替我操心,更不须你一个姑娘家在此事上多费心。”
顿了顿,他嗓音发冷:“你是我怕我影响了你的婚事名声?”
沈沛筠张了张口,却如失声般发不出半点音调。
沈慎之薄唇渐渐绷成直线。
沈沛筠低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我终究是要男婚女嫁的,哥哥若是想日后有个好前程,自然不能总是不能整日在后宅内流连,天不早了,我要安歇了。”
沈慎之绷着嘴角动也不动的看着冰凉的门板。
许久,转身离开。
沈沛筠在房内坐下,听着外面渐渐渐远的脚步声,拿起桌上的茶盏大口饮下一杯茶水。
不出片刻,又倒了一杯,直直灌了三杯,才平静下心情,转身躺回榻上。读书祠us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