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咬唇不语。
沈沛筠轻叹一声,抬手替她擦拭眼角的泪,不想,片刻的功夫,她手中的帕子连同袖子竟都湿了大半。
轻轻一拧,便有水渍滴了出来。
她罕见的败下阵,几乎求救似的看向自家弟弟。
“谁要管她。”沈宿亭悄声嘟囔一句,拄着拐杖走过去:“别哭了。”
程灵素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瞪过去,泪水继续下流。
沈宿亭眉头拧成“川”字:“若是上古时期,有你做神仙,怕是如今门上所贴的门神,就是你了。”
“你说谁像门神了?”程灵素挥着被泪水浸透的帕子砸过来。
湿哒哒的帕子正中沈宿亭,他白嫩略带婴儿肥的脸迅速被愤怒填的通红:“就是说你,哭的又丑又凶,这门神之位都是低估了你,还是夜叉之位与你更相配!”
程灵素连哭都记不得了,愤愤的咬牙打过去:“你这个小混球,我今日非要把你打成夜叉不可!”
又是一条湿哒哒的帕子飞过来,沈沛筠险被误伤,忙闪身躲过。
紫芝吞了吞口水:“姑娘,咱们还是走吧,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啊。”
话音刚落,一只茶盏就在她脚下碎成数片。
沈沛筠忍着笑,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头:“走吧,池鱼。”
二人回到弄玉阁,紫芝绘声绘色将今日的事说了,紫芸听了,也少不得跟着担忧一阵。
唯有沈沛筠,颇为心大的洗漱安寝,一夜无梦。
前一次的事情早就给她敲了响亮地一钟,她不会再去犯同样的错误,更不可能去做无把握之事。
……
沈乐茹的事终究没能很快做出决断,安老太太本就在病中,听闻这一消息,莫说商讨,当场便已气的面无人色,病情加重。
凌氏早知此事,听了沈沛筠的话,打定主意装聋作哑。
唯有沈康成因此事日日上火,却也一时商讨不出结果。
沈乐茹右手的烧伤早已恶化了,这半月来不过请个大夫有一回没一回的瞧着,汤药更是如此。
沈康成左思右想,生怕沈乐茹有孕,便也请了大夫去看,只连傅盛整日整体的被关在柴房,不见天日。
事情发生的第三日,沈沛筠布在柴房与踏秋阁的暗桩有了动静。
当日傍晚,德惠郡主便登了沈家的门,气势汹汹,连拜帖都未曾事先送上。
云乔引了人进来,微笑着让出一个上宾的位置:“郡主请坐,稍后奴婢为郡主奉茶。”
德惠郡主四目轻扫,目光在凌氏身上掠过,最后落在沈沛筠身上。19楼文学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