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亲密的拉住了沈沛筠的手,满脸慈和的笑意:“我呀,就是瞧着这个孩子好,品行模样没有一样不好的,如今已开了席,就让她在我身边,陪我说说话也好。”
凌氏当即拧起眉头便要拒绝。
沈沛筠却按住她,就着瑞王妃的力道坐下去:“母亲,难得王妃这样好的心情,我瞧着王妃也喜欢得很,您可不要我扫了王妃的兴。”
遇事则躲,可不是她的个性,唯有迎难而上,诱敌深入,才能刺探出真正的目的用意。
凌氏顿了顿,到底还是点了头。
瑞王妃熟稔坐在沈沛筠与凌氏中间:“说起来,先前贵府的四公子与我们还有些缘分呢,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在大婚之日不慎落水,若不是你家这位四公子路过,不顾自身的救了他,如今我早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田地了。”
凌氏面上带着礼仪性的淡淡笑容,不论瑞王妃说什么,都如此点头微笑。
正经的大宴,长辈不点头,晚辈是不好插嘴的。
沈沛筠看似在旁作陪,实则悄无声息地竖起耳朵。
瑞王妃拉着凌氏左左右右的绕了几个弯,忽而道:“说了半晌,今日怎么不见你家那个四哥儿?先前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如今快带来让我瞧瞧,我记得似乎也是一表人才的。”
凌氏歉然道:“真是不大巧,之儿早在一月前便赶回晖州参加乡试了。”
瑞王妃脸上挂了遗憾:“原是如此,当真是我来的不够巧,否则定是要见一见的。”
顿了顿,她略略压了声调:“我听闻,你家这个四哥儿,是从旁支上过继来的?你可莫要多心,我不过想着,到底不是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隔着骨血,如今在好,难免将来出息大了,眼里还有没有你。”
沈沛筠已经送到唇边的虾仁顿了一顿,而后又照常送入口中。
凌氏原本就只是为了礼貌而为之的效益顿时烟消云散:“什么旁支不旁支,我只知道他在我膝下长大,就是我亲生的儿子,我就教养他至此,哪怕真的不成器,我也认。”
瑞王妃碰了一鼻子灰,脸上也有些难堪,握着竹箸的手明显的紧了紧,却硬是忍着没有发作。
“亲子尚且有许多忤逆不孝的,我只是听了一嘴子,这才多问了些,你可别放在心上。”
凌氏语气添了疏冷:“凡事有一有二,唯不可再三,王妃放心,我不是那种小气横秋的人,只这一次绝不会放在心上。”
瑞王妃嘴角绷了绷,眼中涌上些许火星:“我想去更衣。”
沈沛筠放下碗筷起身,微微一笑:“王妃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府上吧,自不能让王妃自己个儿摸了黑,不如便让我陪着王妃一起吧。”
瑞王妃眉眼稍稍敛:“也好。”
二人离了宴席,凌氏却不放心,特意点了云乔跟在她身后。
瑞王妃不时侧目,眉头轻蹙:“我原瞧着你这般体贴懂事,总想与你说说体己话,如今看来也是不能了。”九九99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