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抬步往椒房宫去。
内侍跟在他后面,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笑。陛下肯去皇后那里,他是十分乐见的,不说皇后平日里待人如何,单单当年在东宫他犯错后,皇后娘娘保下他的情分,他便一直都记着。
早早有脚程快的内侍提前至了椒房宫,告知姚皇后嘉顺帝将要去椒房宫用膳之事,嘉顺帝到时,椒房宫便不至于手忙脚乱。
帝后二人共进飧食,无言无语许久后,才算吃过了这顿餐食。
姚皇后端庄知礼,见他站起身来,便屈膝行礼,道:“恭送陛下。”
嘉顺帝皱紧了眉头,眉间有些阴郁之色。
片刻后,又悉数散去。
罢了。
“皇后陪我去渠湖走一走罢。”
姚皇后愣了一下,嘉顺帝竟然自称“我”了?她不愿多想,立马便又回了神。
“是。”
夕阳西斜,走在渠湖边上平添了许多凉意,很是令人感到舒适畅意。
帝后相伴而行,却是久久无所言语。
姚皇后如今对嘉顺帝已没了昔年在王府在东宫中时的缠绵情意,而今,唯余一个皇后对天子的敬重。
嘉顺帝已经许久没与皇后这般惬意悠步赏景,一时间亦不知道如何开口。
走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听籍儿说,你很是看重尚儿府中那位侧室萧氏。”话才刚说出口,他便有了悔意。这算哪门子的谈资,他竟如深宫妇人一般问这些琐事。
姚皇后亦没想到他一出口便是问这个,但他问的是她的孩子,姚皇后脸上便也泛起了丝丝柔意,“萧氏系兰陵萧氏嫡支嫡女,才气出众,尚儿未立正妃,此前臣妾虽遣了沈司正去齐王府,可偌大的王府后院,总不能一直交由沈司正打理。”
“也好,五品亲王孺人打理后院,也不算名不正言不顺。”
既然提起了萧凝挽,姚皇后便不免想问一问嘉顺帝,“萧氏是士族嫡女,身份比之高官贵女也不遑多让,怎么倒嫁给尚儿做了侧室。”
士族嫡女向来是只与同为高门士族嫡子联姻的,即便在朝为官的高官嫡子她们亦不见得就愿意嫁了,虽说齐王是亲王,可这侧室之位,着实低微,萧家嫡女怎么竟做了一个侧室。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