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以北是横跨华夏的长江,而且处于最急流分支汉江,湖面平静无波纹,实则湖底暗流涌动。而南则是千里平原。所以从战略位置上来说此关不仅是疏通南北连贯东西的一个重要枢纽而且更是易守难攻兵家必争之地。
赵军的北东西三线进攻,导致能活下来的宁国士兵基本上都从南门逃窜了。秦岭以南跨过莫干山就是宁国另一个据点白帝城。当走到莫干山时,四散逃窜的士兵开始汇合,慢慢的人数开始增多,有些具有领导才能的人开始出现,指挥着这些散兵游勇,渐渐的终于有了军队的模样。
而我和老沙也身在其中。
我和老沙相遇于李家军的新兵营,他是实打实的新兵蛋子,而我嘿嘿一个逃过我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的逃兵。我和老沙同岁年18,但我却已是八年的老兵。多年打仗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一道伤痕,而装满了怕死、贪财、欺骗、斗殴以及习惯性逃兵。我的盔甲永远是最厚的,当然都是抢的,我没有一块肌肤是暴露在空气中除了脸,怕死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遮住宁军军服下的赵国军装。对的,我一直准备这两国军服,从下边境长大,两国的话我也熟练在心。多年以后我向晚辈诉说当年的战事,无不感叹我的幸运和无耻。我都会告诉他们理解到无耻是你们的无知,这些都是努力后的结果。但幸运这一点我从未认为这是活下去因素,倒是遇见老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和老沙的第一次交集是发生在新兵营的分床,他就睡在我的旁边。老沙外表老实内向,但本质却是一个话痨。第一天的晚上,就不停的在我耳旁念叨着,不知是他那浓厚的山西口音还是多少次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给我讲过这些同样的话,他们倒在了我的身边,向我诉说着过往,苦求着我能捅上最后一刀。而如今的他们都去了哪里,地狱还是天堂都挺好的就是别再回来了。漫长的思绪不知为何勾起了我心中的一团无名业火。肾上腺素急速增加,全身炸裂开来,这股狠劲比我打仗还要猛,拳拳奔着生死。旁边的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斗,都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过了半晌才醒悟,匆忙着拉扯着我们。争吵和打闹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军营,终于引来了教官。
那一次我们被关了禁闭。李家军的禁闭室和常规的地牢不一样,是两排相对的铁笼,而铁笼并不是镂空的,是一个只露出头部而其余部分完全封闭。在铁笼特别的矮并且内部背面放置了一块梯形的铁块,导致一个正常的青年人是站不直也坐不下的,所以在此空间里人必须前倾着着身子而腿部向后轻微弯曲。我和老沙被安排同一列,第一天晚上死鸭子嘴硬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而隔天一早,我不知是无聊还是心中有愧,主动寒暄了两句,老沙也是个豁达的人也没记仇,就这样我们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慢慢的我们开始熟络了起来。老沙为人老实而我又是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往后的日子里啊,老沙就成了我最真诚的跟班。没想到这一跟就是一辈子了。
“老沙,你知道前面带队的那个人是谁吗?”
“王迪”华秀huaxi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