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陛下是一国之君,殿下要能管得住他,让他不无故伤人,就是在为百姓们谋福祉。”永韵笑嘻嘻地道。
主仆二人回到长乐宫后略收拾了一下,便转道了云兰的宫殿。
路上时,永韵跟在她后面嘀咕:“其实啊,殿下大可不必去瞧兰公主,那一位遇事只想着自己,从来都不考虑您的难处,您去看她,万一她作病要挟,您可该怎么是好?”她伸出一根手指:“您要是挑明了,自然要伤姊妹间的情分,不挑明,那一位可是蹬鼻子上脸的好手,您让一步就要让十步,难不成真要为了妹妹不嫁人了?”
“她若是遇事只想自己,当初便不会跑到平国大老远地去寻我,更不会在我逼死她父亲之后未生怨怼。”云清拂了拂袖口,目视前方道:“皇室里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最是容易疏远生隙,沈敬之虽然偏袒,说话却不无道理,我没多久就嫁人了,平国一去千里,不知何日方能再见,小妹妹不懂事被人利用刷刷小性子,难道我还真要为了这点事情和她翻脸吗?”
永韵捏着帕子拍拍袖子上沾的灰:“当初知道陛下什么都没做就先把赐婚的旨意下了,奴婢还以为是陛下糊涂,现下可算是明白了,陛下就是掐准了殿下和沈大人的脾气,沈大人爱慕兰公主不会从中作梗,殿下您即便去找了他也终究会无功而返,兰公主那边呢,即便是知道殿下您猜到了她装病,您一日不挑破,她自己更加不会说破了,这个买卖可算是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怎么都不会亏本。”
“云京墨从不愚蠢,这后面必有后招。”途径一棵粗壮的老树,云清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对永韵说:“回头你去查查,皇室之中,有没有哪位亲王或是宗室得了重病。”
永韵:“殿下要查这个做什么?”
“皇室中有地位高贵的亲长去世,皇室所有子弟要为其守丧一年,皇室的嫡公主要为其守丧三年,这是父王在位时为皇祖父立下的规矩,后来崇厚亲王去世,皇室的子息也遵循了此礼。”
永韵正起神色:“奴婢明白了,奴婢回去就让人去查。”
主仆说话间,便到了云兰寝宫。
宫女们见云清二人赶来大喜,立刻迎上前做出潸然落泪之态:“殿下您可算来了,我们公主她……”
云清懒得看小宫女做戏,眼睛都没动一下,冷冷淡淡地说:“兰儿还没怎么着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把你那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给我憋回去!”
宫女一噎,瞥见云清清冷的神情暗自琢磨着,莫不是这位殿下猜到了不成?
云清没理会她的想法,掀开珠帘走到了云兰床前,看着床榻上可以抹白了脸的云兰,默默地叹了一声气。
“兰儿。”云清拉过云兰的手臂,轻轻地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便自顾自地出口说道:“怎么就这么生病了呢,从前小身板壮的像头牛似的。”
云兰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云清低眸看向她:“怎么回事?不是昏倒了?”
云兰睁开眼,朝她撇撇嘴说:“姐姐要是真的信了,便不会故意逗我笑,容姐姐最疼我的,我要是真的重病,你怎么可能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