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杭闻言,笑着道:“我如今在朝中做事,万里迢迢来见王爷一面,若真是无事来登三宝殿倒真是虚伪了,我有求于王爷,或者说长沙王有求于王爷,我没什么不敢名言的。”冯杭饮了一口茶,看着东海王又笑了一下,道:“只是王爷猜猜,我又知不知道王爷的心思呢?”
司马越神色一变,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冯杭一抱拳,说道:“我与先生一见如故,还请先生内堂一叙。”
这席开得仓促,结束地更仓促,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冯杭一一行礼送别,等众人都离开后,他便跟着司马越到了内堂。这内堂不过是一间小茶室,位置却有些隐秘,从前厅出来绕过长廊,沿着石子路走个约莫百步便有一处穿堂,走过穿堂是一间偏殿,在偏殿的后方隐蔽着一个屋子,这屋子简朴素雅,里面并没有布置任何俗物,只是几副茶具而已。冯杭四下打探一二,他喜欢这屋子的别致,却也不喜欢这屋子的阴暗。
“请,”司马越让着冯杭坐下,自己才唤了人奉茶。
上来奉茶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少女身子婀娜,水灵极了,一双白嫩的手熟练地为冯杭沏着茶。冯杭注视着这个少女,她面若桃花,嘴角微微浅笑,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冯杭在暗中赞许地点了点头。
司马越笑道:“我对饮茶一事极为讲究,刚才饭间的茶实在过于粗糙,给那些大老粗喝还差不多,给先生的,必须是这等好茶。”司马越说话间,少女已经泡好了茶退出去了,他便又道:“即便是这沏茶之人,我也是精挑细选的,六七岁便来我府中学习茶道,至十岁时淘汰一批,剩下的每日用茶洗手,至十三四岁时再淘汰一批,剩下才能为我或者我的贵客泡茶,这些姑娘都是处子之身,否则绝不能碰茶的。”
这等讲究让冯杭心中暗叹,他饮了一口杯中之水,茶香浓厚,果然和之前多喝的俗物不同。他问道:“那,这等的姑娘到了婚配年龄,王爷怎舍得放她们出去?”
“你以为她们的婚配是怎样的?”司马越笑笑地说道:“这么说吧,她们一般到不了婚配年龄就会出府了,因为破了身子的姑娘此处是留不得的。”司马越隐晦地一笑,指了指门外,说道:“刚刚那位丫头,只要先生看上了,我便送与您,您回去让她泡茶也好,做别的事情也罢,她就是您的人了。”
冯杭一听赶紧摆摆手,道:“王爷玩笑了,我等粗鄙之人,怎敢玷污这等美好的人儿,实在是罪过。”
“怎么?”司马越笑着问道:“先生家有妻室也没有关系,这些东西,不过是玩玩的,先生也不必替我可惜,我府内多的是,先生若是开口,便是多送几个给您我也给的起,再小些的都有。”这话说完,冯杭干脆起身一揖到底,拒绝的意思很是明显了,司马越诧异于冯杭的坐怀不乱,便好奇地再问道:“莫非先生,”他笑了两声,说出了两个字:“惧内?”
“草民尚无内人,何来惧内之说啊?”冯杭赶紧说道。
这话引起了司马越的兴趣,男儿在世,除了功名利禄,便是儿女情长,这冯杭倒真是与众不同,说功名利禄,虽名声好听,是个国师,其实无品无级,住在宫中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再说儿女情长,他看起来全须全尾,年岁也不小了,怎会连个妻房都没有,他活一世,毫无乐趣,追求的又是什么呢?难不成真的只是为天子护国不成?司马越不信。
冯杭看司马越一脸的难以置信,也是摇着头笑了笑,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将话题扯回到了原本应该说的上面。冯杭是来请人请兵的,而且这任务他必定要达成的。“王爷,”冯杭说道:“刚才席上,草民说能猜出王爷的心思,王爷信也不信?”
“你说说看。”司马越饶有兴致地看着冯杭,他端起一杯茶,半晌没有送到嘴里,而是一直盯着冯杭,好像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门道来一般。
“王爷一向淡泊名利,追求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我以为我此次前来求王爷出山助长沙王一臂之力必定会碰一鼻子灰。”冯杭问道:“不知我说得对也不对?”
司马越不做声,继续望着冯杭,却在不知不觉间,将那杯茶又放回到了桌子上,一口没喝。我爱5ilr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