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脂不慌不忙,“我可没说不赔,以后我就把钱寄存在这位陶郎中的医馆里,你们要复诊、拿药,都到这位郎中的医馆里去好了。”
“不行!”李蔡氏不同意,却又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嘟囔:“谁知道他的医术好不好。”
这话陶郎中不爱听了,他抬脚一步上前,辩解道:“我的医术不行?夫人可到镇上打听打听,谁没听过我陶回春的名声!”
“我不打听!”李蔡氏叉腰耍无赖,“李冬脂我告诉你,你可不是赔医药费这么简单!除了医药费,你最起码还得赔给我们三十两银子,然后还要照顾仁贵下半辈子!”
“三十两?做梦去吧。”冬脂不假思索直接拒绝,“你是不是真觉得用李仁贵就能拿捏住我们一家,以后就可以无止境地问我要钱了?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娘心善,我才不赔这个冤枉钱。”
屋里的李仁勤听到她的这番话,立马气冲冲跑出来,指着冬脂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嘿!还当她是好欺负的是吧?
李冬脂梗着脖子,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迎上前两步,“我说就说了,怎么着吧?想要我赔钱?可以啊,要是李仁贵病重不治,我肯定会赔!”她原也不想说这么过分的话,但这李蔡氏一家着实过分,完全把她当成取之不尽的活泉了。
她指着地,硬气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要么你们就去陶郎中的回春医馆,要么你们就自掏腰包。让我照顾李仁贵的下半辈子,门都没有!”
钱在她的手里,她就是不给,李蔡氏还能强夺不成?
虽然不能抢夺,但李蔡氏却打起了智取的主意。
她到村里各处闲话地,见个人便逮着哭诉,控诉冬脂不仅不愿支付李仁贵的医药钱,还出言不逊诅咒李仁贵早死。
不出几天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冬脂做的好事。
这日,冬脂和牛凤菊准备到集市上去做买卖,便同往常那样,去村口趁李老牛的牛车。
谁料没等她们娘俩上车,李老牛就冾一声,一鞭子抽在了牛屁股上。
牛车往前一走,抬脚正准备上车的牛凤菊便一脚踏空,脚脖子被狠狠地扭了一下。
就这样,牛凤菊还当是李老牛忘了,忍着疼笑喊:“老牛哥!我们娘俩还没上车呢。”
可李老牛头都没回,继续驾着牛车往前走,就跟完全没听见似的牛车上的人也都是冷若冰霜。
这是怎么回事?牛凤菊不解地看冬脂一眼。
冬脂心里了然,她安慰道:“没事,我们不坐他的牛车,回头我们自己买一辆马车去!”
“不是,你老牛叔这是怎么了?我们又不是不给车钱他,那车上也还有那么些空位,他为啥不让我们娘俩上车啊?”
左右瞒不过,冬脂便把李蔡氏闲话她们一家的事儿说了出来。
牛凤菊顿时被气得嗬嗬直出粗气,叉着腰大骂道:“这逼老娘们,真当我牛凤菊好欺负的是不是?老娘今天我不去骂死她,老娘我就不叫做牛凤菊。”
她坡着一只脚,吭哧吭哧就往回走,边走边朝冬脂摆摆手道:“你先去吧,别去迟了占不上好位置,我叫你二姐快点儿赶上你。”书屋sh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