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凌从乐南手里接过木盒,手指再次拂过黑红色穗子,这次却是再也没有犹豫的打开木盒。
召军令三字显现眼前,乐南将一封信双手递到苏恒凌面前,“姑娘亲笔,还请苏公子亲启。”
苏恒凌深吸一口气拿过,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后目光才开始读字。
逸诚吾兄,见字如面,念一别多年,岁月沧然,吾甚念之,常忆及儿时嬉笑之零光,吾常心暖盎然,然岁岁推之,万物更迭,今将召军令托付于吾兄,万望以大局为重,勿心软之。
落尾是祝万事顺遂,问慕冉安。
短短几行字,孟若苏盖过这两年的心酸,还断了自己的后路。
直到很多年后苏恒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当时看到那封信时的难过和心碎。
“需要我怎么做?”苏恒凌平复心情问道。
乐南指着信封最下端的人名,“苏公子按这名单上的人,用召军令将他们都带回来,再归入江公子之下。”
江拂之下?苏恒凌手不由地捏紧信纸,半响叹息着摇头,嘴角扬起淡淡酸楚。
原以为江拂当日身亡了,没想到还真是偷天换日这一招。
他还真是应了孟言琛说他的那句话,“空有一腔智谋,却呆板如木人”。
他读的书哪有孟言琛那个状元读的多,可他如今都有些只会纸上谈兵了,亏他之前还自信满满以为自己可以接过凌霄大将军府的一切事务。
现如今连这假死脱身都看不清。
“好,我知道了。”半分自嘲半分坚定。
苏恒凌将刘艺娇送回屋子,乐南留下保护刘艺娇,苏恒凌自己连夜骑马去找信上的那些人。
天微微亮时,苏恒凌歇在荒野外的简陋驿站中,掌事的看到苏恒凌的装束后,眼皮微微抬了一下。
“呦,这是哪位大人?”
掌事的满脸堆笑的从屋内迎出来,像他们这种人贯会用眼神打量人,苏恒凌一身华玉锦袍,瞎子都看的出来苏恒凌身份不凡了。
苏恒凌淡淡道:“住宿。”
掌事为难的朝身后看了一眼,如今天虽已亮,但前面是姜峰野兽最爱出来袭击路人的地段,纵是有人身怀武功,也不敢贸然踏着微光上路。
“公子真是不巧,昨个来驿站休息的人多,如今尚未有空房。”
苏恒凌眉毛微蹙,他如今真是困倦疲乏的时候,若是不趁现在稍微补眠,只怕会误正事。
而现如今正是夜露凝重,秋风刺骨的时刻。
苏恒凌偏头看向大堂,除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屋子里还算干净宽敞。
苏恒凌将缰绳扔给掌事的,又扔过去二两银子,“好好照顾我的马。”
掌事的略微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最起码得有五两银子呢。
苏恒凌将掌事的反应收在眼底,但还是当做没看见一样,财大气粗但不可轻易外露,若是他给掌事的太多银子,只怕他连个安稳觉都不会有了。
掌事的虽失望但还是笑着道:“公子放心。”
苏恒凌点点头,抬腿要过门槛时,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顿住身子缓缓转头看过去。 苏恒凌从乐南手里接过木盒,手指再次拂过黑红色穗子,这次却是再也没有犹豫的打开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