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两界山,鸿洲城。
伏夷的三十万大军大本营已经驻扎在距离鸿洲城外十里坡之地许久,仍旧不见动静,而这段时间内不仅是学子赴北等事接踵发生,还有另一方面生活在鸿洲城内的百姓,一听说北方那些茹毛饮血的蛮人即将要杀进城来,都是个个人心惶惶。
由于之前由于学子赴北的闹剧,三军统帅已经下令鸿洲城北城门只进不出,但是对于南城门而言是自己腹地却是并不限制,所以大部分居住在鸿洲城内的百姓都陆续收拾行李开始通过南城门去往闻州地带迁徙。
一时之间城内霎时间人烟稀少,而对于一些老弱病残之人则是坐困于城内,他们有些自小便生活在此处,不舍离去心中祈求着老天爷保佑此战大晋能够得胜。
此刻位于城楼之上的站着两位身影,一人是位男子,身披红袍金甲腰佩宝剑年纪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另一位则是一个两鬓霜白的垂暮老者,儒衫打扮颇如饱学之士。
男子右手按住剑柄,目光看着那些逐渐朝南门离去的城内百姓,缓缓开口感叹道:“伏夷与大晋十余年风平浪静,如今两国交兵,苦的还是黎明百姓啊”。
在他一旁侍立的老者闻此也是微微点头,这段时间的情形所有人均是看在眼里,鸿洲城虽然外表看起来毫无变化,但是实际上大部分百姓均是已经撤离,整座城除了陆续增援的大晋军士以外,其余人等少之又少。
而后老人眉头微皱目光旋即又望着城楼之外的远处,那里依稀可见有一面面翻滚的各色旗帜随风飘扬,那些旗帜之上均绣着各色的图案。
他深皱眉头缓缓开口对着一旁的男子说道:“高将军,此次伏夷大军号称三十万压境,以老将单关雄为总帅,张远、耶律伯雄为两翼先锋大将,更有新晋之秀号称白袍兵圣的陈勾鹤为军师,陈勾鹤此人我素有耳闻,师从伏夷帝师王章旭,权谋弄术无一不精且深谙兵法之道,尽得王章旭的真传。而其本人更是龙虎山之门徒,天师派的嫡系子弟,这一仗如有此人为其谋划,变数极大”。
高山河按剑回道:“单关雄此人,乃当年天下之名将,骁勇善战如龙似虎,当年列国初定曾败于将军之手,心中定然记恨,此番数十年过去再度披挂上阵虽然年事已高,却是更加老谋深算,如今伏夷遣其掌兵实乃棘手”。
“而陈勾鹤此人虽为龙虎山门徒,其自身也要受制于三家约束,他如果敢冒然用道法对我军将士出手,岂非笑我大晋国无凡间天人否?”
“将军所言极是,不过以目前来看伏夷屯兵以北久已,为何一直按兵不动,难道另有动机?”老人眼皮细细眯起思索说道。
高山河毕竟曾经跟随过周亚夫征战天下,身经大小数十战来到鸿洲城的这些日子对于伏夷一直按兵不动也颇为奇怪。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是自己等人却不可放松警惕,时刻遣探子每隔半个时辰便来回报,以免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此事我也纳闷,按理来说这伏夷如此虎视眈眈,怎会突然风平浪静,我们还需多加谨慎,以防有诈”高山河皱着眉头开口道。
“将军所言极是,前些日子探马来报,我大军粮草已经陆续抵达邳城,伏夷军队长途跋涉屯兵于此已久,粮草定然供应不足,将军何不趁此机会夜袭十里坡,定然能够大获全胜”老者扶须谈道。
高山河闻此,眉头微微一皱,其实他今日也颇有此想法,一来念及伏夷士兵长年生活在北方,来到南方必然受到地势的影响,其二我军以逸待劳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但是伏夷国的士兵却是只能随身携带干粮作战,时日一久干粮匮乏士兵体力不支,信心自然大打折扣,其三伏夷势头正盛却并不发动进攻极有可能是在等待粮草的支援,整顿三军,到时必然有场恶战。
但是唯独念及一点,才致使他迟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而是选择固守城内,因为临行之前傅国相曾经郑重地交代过他,坚守不出除援兵至。
然而究竟是何处的援兵国相大人却并没有提及,当时国相大人似乎有要事在身,故而先一步离开了凤祥不知去向。
一旁的老者见高山河眼中似乎仍然留有犹豫,上前一步进言道:“将军,如今三军兵马粮草充足,伏夷士兵气势已弱,如不此时取之,恐错失良机啊!”。
“文清啊,你可知国相大人临行前单独对我留有一言,也正是因为此我才迟迟按兵不动”高山河最终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哦,莫非国相大人早早留有对策,如此甚好!”许文清脸色一喜,所有大晋国的子民心中都立着两尊不倒的背影,其中一个是平定晋国天下的战神周亚夫,还有一位便是国相傅红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