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逸臣身体僵直,看到伊恩失望的笑容,涩声叫道:“恩恩……”
他想说他没这个意思,他只是下意识地说出来,根本没多想。
“别叫我!你真让我恶心!别这么叫我!”伊恩喊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受尽了他给的屈辱!
她受够了每次她试图想要相信他,靠近他的时候,却发现身边那个位置永远不是留给她!
她受够了在蚀骨的缠绵之后,他的嘴里吐出的却仍然是“苏静宁”三个字!
这让她感觉自己那么廉价,破败不堪!
这三个字,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咒语,能够打破她一切美好的咒语!
这三个字,好像她一辈子都逃不开,躲不掉似的!
“恩恩,不是……”相逸臣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苏静宁。
苏静宁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习惯了,习惯到下意识的就能够脱口而出。
这种下意识,很可怕!
真的是脱不开的魔咒!
“滚!滚出我家!你给我滚!”伊恩指着门口,手颤抖着,那么脆弱。
她死咬着唇,眼里蓄满了泪。
她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藏着苏静宁影子的相逸臣,还站在她的地方,好像空气中,她都能闻到苏静宁的香水味似的。
“恩恩……”相逸臣想要上前,刚刚迈出一步,却发现伊恩向后退出了更大的一步。
“相逸臣!你给我滚!滚!求你了!你走吧!别让我那么恨自己,别让我觉得自己那么廉价,你走吧!走吧!”伊恩双手环抱着自己,低着头,不再看他。
她蹲下身子,整个人都抱成了一团,在走廊上瑟瑟发抖。
“伊恩……”薛凌白叫道。
“薛凌白,你也走吧!求你了!你们都走!都走吧!别再来了!都走吧!”伊恩崩溃了似的哭道。
薛凌白沉着脸,这才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伊恩身上移开,对相逸臣说:“走吧!”
相逸臣却如在地上生了根,怔怔的看着伊恩。
“相逸臣!你真想把她逼疯了?”薛凌白怒道。
相逸臣猛的回神,紧紧的抿着唇,这才跟着薛凌白离开。
两个男人都走了,刚才的嘈杂顿时不见,只剩下一室的安静,安静的可怕。
安静过后,带来的便是极致的孤独,让她冷得发抖,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将自己抱得更紧,在夏末秋初的夜里,却驱不走浑身的冰凉。
平时一天好几个电话的薛凌白,这次一连三天都没有一点的消息,伊恩好几次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机,它却安静的躺在桌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叹口气,想来他亲眼看到她跟相逸臣在一起,恐怕以后都不会理她了。
伊恩自嘲地笑笑,反正这些公子哥儿干什么都是一时兴起,薛凌白不理她,她也正好不必卷入另一个漩涡,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好吗?
不只是薛凌白,就连相逸臣,在那天被她赶走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存折里的钱已经全部花完,无奈,伊恩只能动用父亲说的那个存折,虽然也没有多少钱,至少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父亲现在正好是治疗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中断!
她照例晚上下了班,去医院看看伊念生,到了最后,病房过了探视时间才离开。
回到家门口时,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伊恩猛的一怔。
“薛凌白,你喝酒了?”伊恩皱着眉头,那么大的酒味,在楼道里扩散开。
三天不见人影,没有任何消息的人,现在却醉醺醺的出现在她家门口!
薛凌白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倚着她的门边,听到伊恩的声音,懒懒的看向她。听书包in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