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很快适应了飞行的节奏,再看到被停飞的同学,心头也不再难受。当然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停飞,他飞的非常轻松。
轻松起来,时间就过的快。转眼七个月过去了,齐飞已能单独驾驶型初级教练飞机齐飞和降落,在耿虎的带教下,向着更高更复杂的科目迈进。
又是连续的飞行。
夜里飘了一阵小雨,早上便云开雾散,太阳露出了笑脸,清冽的光洒在新建不久的学员宿舍楼上。
由于机务大队要对飞机进行雨后检查和保养,飞行推迟一个小时。吃过早饭,学员们才在哨声中背着飞行包,拎着头盔,迅速跑到宿色楼门前集合。
楼门前已是一片温暖,学员们青葱的脸上也洋溢着朝气。天气真的暖和了,穿着皮质飞行服,有了春意盎然的感觉。
大部分学员都不太喜欢这里的冬天,超级的冷,能冻透鹿皮做的飞行服,也超级无情,原来长长的队伍,经过严寒,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
想起体检时的层层考验,很多学员的心仍有不甘,但这也没奈何。
从参加招飞到预校学习只是初级选拔,而从预校到参加初教机,既是参加飞行训练也是选拔,对于你们这些跨世纪的学员来说,我们将尽最大努力将你们培养成精品,但我们也将尽最大努力淘汰不适合飞行的学员。
后来大队长也说过如是的话。他也是一个狠角色,从他自己手中淘汰的学员就能凑齐一个加强连。
和段进一样,被飞行团誉为黑白双煞的,是齐飞的教员耿虎。他也说到做到了。
果真,继张大志停飞不久,另外一个同学刘猛刚看到冬天的第一场雪,就交还了头盔和飞行服,不久又和张大志双双离开飞行学院,去了另一所军校,学习地面勤务专业。
齐飞和另一同学欧阳振华在耿虎的严厉带教下,继续飞行。
当前,初教机的训练进度已经接近了四分之三,留下的即便不是精品,但也是可塑之才了。正当学员们如是想着的时候,就在昨天,大队又有两名同学默默地脱下飞行服,洒泪离开飞行学员宿舍楼。
昨天结束飞行时,耿虎也冷着脸对齐飞和欧阳振华说:“你们俩不要以为高枕无忧了,我曾剃过光头。”
耿虎所谓的剃光头,就是初教机训练还没结束,他带教的学员就全部被淘汰。耿虎不以为耻,反而以为荣,他觉得这是他的职责,不适合飞行决不能勉强,这关乎个人的生命安全和军队的财产安全。
可对渴望飞行的学员来说,他真是一个轴到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的人。
齐飞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停飞,所以他把耿虎的威严当成一种可爱。
但欧阳振华立即恨上了耿虎,他的脸色都绿了。这七个月的时间,他表现的非常勤恳和努力,为的就是能继续飞行。
回到宿舍,欧阳振华带着哭腔说:“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加恐吓,我没看出来他们要将我们培养成精品的意思,我倒是觉得倒是真想把我们赶尽杀绝!”
齐飞可怜地看着欧阳振华:“你到底咋地了?”
“我也不知道,老耿说我有点飘。”欧阳振华哭丧着脸说。
齐飞笑了:“看你那熊样,说你飘就是说明你自信呗,那就证明给他看,飘有飘的理由。”
欧阳振华捂住了脸:“可如果说飘的话,我觉得我比你要低几个档次。”
齐飞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哈哈,还能说出这样的酸话,说明心态还不错,走,打篮球去。”
“你去吧。”欧阳振华挣开了齐飞。
“能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啊,你越着急就越飞不好,仔细想想。”齐飞脱下褐色飞行服,换上短袖作训服,离开了宿舍。
于健凑到欧阳振华跟前:“他就是没心没肺,不过洒脱一点也没啥坏处,放松下来,才能飞好,走,咱们去踢球。”
“是啊,只要自己做的最好了,就爱咋咋地,不后悔也不埋怨!”欧阳振华满血复活,振奋了精神。他拉开飞行服的拉链,脱下来,小心地放在床上。
经过一夜的睡眠,欧阳振华精神似乎又不足了,明媚阳光下,青春行列中,与其他同学相比,他眼睛里的那丝忧郁,非常明显。启银qiyi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