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画面是出现在某个幽默的段子里吕辞卿可能还会觉得挺有趣的。可当一个猪面獠牙的壮汉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完全笑不出来,甚至还觉得有几分荒诞
身为一个不善言辞的人面对这么个场面他短时间内居然都想不出一个正常点的开场白。
半响后在那只猪妖等得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吕辞卿终于开口了,“你走吧。”
那野猪妖本来都准备动手了,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懵逼,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我去哪啊?”
“随你。”
尚尔:“???”不是,合着你们城里人说话都是这么客气的吗?
野猪妖也猛地反应了过来他瞪向了尚尔质问道:“你猪爷爷是哪对不住你了,你还要找个小白脸来对付我!”
尚尔闻言险些泪流满面,他颤颤巍巍的指着附近都让这只猪妖吓瘦的小猪仔,捶胸哀嚎道:“做人不,就算是做猪也不能太没良心。”
吕辞卿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总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明明是除妖这种大事被这两位搞得跟个家务事一样。
不过真要说起除妖的话其实这妖怪除了多吃几头猪以外,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真的就要因为这事去搞人家他自己都有点心虚。
“要不,你就付钱吧?”他有些迟疑的说道。
尚尔:“”
尚尔之所以会找到吕辞卿,就是因为他早年其实也替对方接收了不少投诉和表扬信,大致都是夸这位副所长办事效率极高,但完全没有什么人情味可言。
可这他妈又是个什么居委会主任的开头?
野猪妖狰狞一笑,无比霸气回道:“老子没钱!”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脚踹了出去,那两百多公斤的体重在吕辞卿的眼中仿佛就像块泡沫板一样。
吕辞卿面无表情地将腿收了回来,也挺好的,至少到时候交上去的报告可以是这妖怪吃霸王餐,而不是指责人家吃猪肉,他这么想到。
“你大爷,老猪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野猪妖飞出去后撞断了几棵树,但很快的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尚尔立刻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这个声音让野猪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但反应过来后便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怒吼道:“吹吹吹,吹你娘的吹!”
尚尔抱歉地冲着他笑了笑,然后一边吹着哨子一边遛着几十只小猪仔,迅速地逃离了两人之间的战场。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吕辞卿面无表情的想着,他低头瞥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开始考虑要不要让孟荷先给竹珩做点吃的了。
“小白脸,今天你猪爷爷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那野猪妖蹄子在地上蹬了两下,便突然变回了原型,像辆小坦克一样冲向了吕辞卿。
吕辞卿伸出手了,一道无形的墙浮现在了他的身前,而野猪也在这个时候冲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那头野猪狠狠地拱了出去。
尚尔摸猪仔的手一顿,他嘴角微微抽搐着,“白,白给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小猪仔,开始估算今天对方大概得给自己赔多少钱。
通常来说,因为工作中损坏的建筑或是其他财产,都是要由参与的事务所自掏腰包的。
吕辞卿退后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虽然那野猪的獠牙看上去很吓人,但却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半点伤痕。
但比起这个,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即便是沉香用劈山神斧,也很难一次就劈开他的灵力墙,可这妖怪却在撞毁灵力墙的瞬间,还能继续拱他。
竹珩原先半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喝着牛奶,但突然之间就没忍住一口喷了出去。
沉香猝不及防的被他溅了一身,转过头刚想破口大骂时,就看到他捂着腹部,面色看上去有几分苍白。
“咋了,牛奶过期了?”沉香有些紧张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铁皮罐子,他今天也喝了一瓶,可别真过期了。
认真地看了两眼保质期后,他发现牛奶生产日期是在近两个月,应该不会存在变质的情况才对。
竹珩冲着他挥了挥手,有些艰难地翻了个身子,平躺在沙发上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随后才看着天花板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所以说,吕辞卿难道是在买菜的过程中跟菜贩子起了什么争执了吗?
他是不是因为砍价砍得太过分了,不然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挨揍?
吕辞卿原以为是自身携带的灵器为他挡住了那一击,可看到自己脚边飘散着的一小撮白色绒毛后,他脸色微微一变。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他发现本来圆滚滚的钥匙挂件此刻已经散了开来。
这让他忍不住抬眸看向了那只还刨着蹄子蠢蠢欲动的野猪妖,神情有几分复杂。
“知道厉害了就赶紧滚吧,别逼老子真的宰了你。”野猪妖轻蔑地看着他说道。
吕辞卿安静的和它对视着,但拳头却忍不住握紧了起来,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告辞。”
野猪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咱俩好歹再比划两下啊,要不要这么干脆啊。我靠,你真就这么走了,喂?”
吕辞卿朝着村外慢慢地走去,站到尚尔的面前后,他淡定地开口问道:“损坏了两张桌子,扫码支付可以吗?”
尚尔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地嘴角,叹了口气后,无奈地掏出了手机打开收款码递给他。
“支宝到账三千元。”
听到提示音后,尚尔一脸诧异地看着吕辞卿,疑惑道“就两张桌子没这么贵吧?”
“嗯。”吕辞卿点了点头,“所以剩下的是医药费。”
五分钟后,尚尔被揍得满地乱爬,最终还是躲到了野猪妖的身后,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俊脸。